同林不自飛(上)
原來那天木青雲在我的房間裏的所作所為,鬧得應該當是十分吵鬧的,但是卻無人問津,此種定有貓膩。原來木青雲經常造訪那些婢女房間,無論她是否願意,隻要他願意的話,便將其占有,所以那種小吵小鬧早已司空見慣了。
即使離我院子最近的霖鋃也是有點距離,即使我院子裏吵得熱火朝天,但卻沒有一絲聲音傳到他的房間中。因而,以霖鋃的性格,他定會趕來救我的,不知道為何,我就是有著這樣的感覺。
而蘇琳,那次以後,總是癡癡呆呆的,帶著呆滯目光不斷地望向遠方,我總是從旁陪伴,似乎起不了什麼作用。
一連幾天下來,我終於受不了這樣的她了,死死地抓住她的肩膀,拚命地搖著她:“蘇琳,你要是恨我的話,我情願將我狠狠地打一頓,也好過這樣癡呆著。要不然我也讓木青雲給我跟你一樣的懲罰,你從旁在看,好不?我知道是我害了你,是我毀了你,你知道嗎?我寧願他傷害的是我,而不是你!”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她仍然似是木頭般的呆滯在那裏,目光空洞,仿佛這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蘇琳,你這樣教我如何是好。我清楚地知道木青雲帶給她的不隻是身體上的傷害,更是傷害了他的心靈,但是我卻對此無能為力。
輕輕地撫上了她蒼白的臉,這張本是明豔照人的臉,如果不是散發著點點的暖意以外,肯定是被人認為是僵屍。
由於內疚,我走到了她的麵前,兩個膝蓋重重地往地下一墜,跪了下來。疼,這樣的感覺直竄進我的腦中,但是這比起她的傷痛,這可能隻是小巫見大巫。頭,重重地往地上砸、磕頭,痛楚不斷從額頭散發開來,忍,我忍,忍住自己的痛楚,隻為求她的原諒,她的清醒。
我不知道我這樣做是否能讓她清醒過來,但是,至少,我的內心會好過一點。
在這一連串的磕頭聲中,突然傳來一道微弱的聲音,是蘇琳的,而她的目光以不再是剛才的那種呆滯,而是泛著點點的光芒。“柳依,莫要再磕了。”
“蘇琳。”太好了,她的神誌看來已經清醒了,可是我的頭卻隱隱地痛著,
木青雲的陰狠,我可是清楚不過的,為了身邊的人再受到任何的傷害,我隻能聽從他的話,甚至是十幾天後的婚禮。
不經覺已是十幾天過去了,此夜中,木家上下盡是一片喜色,赤色的雙喜貼字,赤色的布飾,還有我身上那被人擺布的紅衣。麻黃色的頭發被婢女打上發油,梳得一絲不苟,插上那繁重的頭飾,使得我的頭都快支不住了。眨眼間,已經裝扮好了,看著那麵對我的銅鏡,隱隱約約中能見到那一改我本貌的妝容。原來,我出嫁的時候亦能那樣的好看,但是,嫁的卻不是我想嫁的人。
頭被她們用紅帕子披上,一個女人將我背上她的背上,從她的身上我聞道了俗氣的香味,應該是喜娘吧,她將我背到喜轎上,塞給我一個蘋果,至於我為什麼知道那是喜轎,是因為那女人高呼一句:“送娘娘起轎。”
轎子慢慢地搖晃起來,一想到就要見到那個荒淫無道的昏君,我的毛孔就不禁倒豎起來,恨不得立刻就這個鬼地方。可是,一想到我那變態的堂兄木青雲,那天晚上他所對蘇琳所做的是,我更是心寒如冰,可憐的蘇琳就這樣成為了我的代罪羔羊。我不想有人再次因為我而受到傷害,隻能聽從木青雲的話。
忽而感到了轎子停了,也感覺到有人用腳重重地踢了一下轎子的門,又是一道聲音,“踢了轎子門,富貴又榮華。”是剛才那個背著我的喜娘的聲音。
“請娘娘出來,讓老奴背您進門。”我隻好出來,一個身體挨近我,我一下子被人背了上來。紅布並不能遮擋住我眼下的視線,隻見腳下放著一個火盆,燃著爆著火星的火焰。雖然不是我跨過去,但是心裏還是不禁揪了一揪,若是跨過去的人不小心將我落下在火盆裏,那我該如何是了。當然,我這一切的擔心是徒勞的。
火盆順利的跨過之後,門,吱呀地開了,喜娘將我背到了床上坐下了。“娘娘,你就在此等候皇上的到來吧,那紅帕子,是無論如何也不要拿下來,定要皇上親自拿下的,否則就會不吉利的了。如是而已,老奴先告退了。”又是一道吱呀的聲音,那腳步聲也漸漸沒了。
看來周圍沒有人了,我立即就拉下帕子,大口大口地吸著空氣,實在是悶死我了,被那紅帕子給蓋著,連心情也變得壓抑。我暗罵那個喜娘:封建,誰說拿了紅帕子就不吉利的了,我就不信這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