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情裂缺
一切都似乎進行得很順利,無論是謀反還是護人,都達到預期的目標。
我立馬隨著那位士兵頭目一同來到了皇宮的正殿麵見已經篡位成功的洛文華。到了軍營,隻見洛文華一身黃袍,端正地坐在那黃金做成的龍座上,甚有皇者風範。黃袍加身,我應該怎麼叫他,是叫他洛丞相還是皇上呢?現時皇宮易主,怕且,我應該稱他為皇上比較好吧。
身旁是站立於兩旁的臣子,他們站成兩列,在兩列之前的,左邊為希晨,右邊為希曄,在那刹那間,我一時模糊了思路。
我發愣許久,聽到身邊有人職責道:“大膽木青柳,見到皇上還不下跪!”抬頭看向洛文華,他亦是雙目盯著我,不滿意地挑了挑眉,看向希曄,他正一旁擔憂地看著我。我狠狠地剜了剛才說話的那人一眼,使得那人輕輕地一振,才不慌不忙地跪下來,低著頭。“吾皇萬歲。”
哼,還真的以為自己真的能夠與天比齊,能夠有萬年之壽!勞心勞神,小心到時命不久矣!心裏不斷地嘀咕著。
洛文華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緩緩地開口,“平身吧。”
我亦依禮照說,“謝皇上。”隨即站起來,頭依然沒抬起。
“今次朕能夠率領眾等卿家剿滅昏君,木小姐功不可沒,大義滅親,非常人能夠為之,此等巾幗不讓須眉的人物,世間又能有多少個,是該好好犒賞……”總之就是說此次的起義我功不可沒之類的,然後又說賜我這些,賜我那些,內容太長,我亦懶得聽下去。
於是,我被賜姓為牧,可是我還沒認祖歸宗之前,用的還不是這個姓氏!心裏狠狠地將洛文華罵了一頓,不過,這比起“木”那個姓氏,我更加喜歡這個,因為,這個姓氏比“木”那個姓氏跟多一分人情味。除此以外,他恢複了我柳依這個名字,而不是青柳,況且,我亦認為柳依這個名字是比青柳好聽。嗯,同時,晴嵐與霖鋃都恢複了原來的名字,其實目的是想我們與木家脫離一切的關係。
說起木家,因為我的背叛,可以這麼說,他們十分地落魄而淒涼:族人被剝去世家之名,女的被編為奴籍,男的則流放於外。而我跟晴嵐,一個是因為早已嫁入洛家,女子在嫁人之後則不隨原來家族姓,而是跟夫家姓,因而不算是洛家之人。而我則助洛家鏟除最大的障礙,那個助紂為虐的世家——木家,算是最大的功臣,也成為了唯一一個沒有後台,而且為女人的功臣,為了賞賜我,聽洛文華說會給我找一門好的親事。弟弟霖鋃,因為在我的保護之下,沒有遭受到一絲的傷害,這是我最欣慰的。
木家隻有我們三人幸免於受流放之苦,整個家族上下三百五十八人,現在皆被囚於牢獄之中,七日後則被派送到其他機關處理。另外在逃人數為五人,以木青雲為首,以及他的四名心腹在逃於外。我知道,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我因為助這次篡位而成為了一時的貴女,但是,我沒有木家的庇護,甚至連住所也沒有,想到這裏,我更是覺得,我做了那麼多,究竟是對還是錯。雖然說洛文華賜予我身份,賞我錦衣玉石,但是唯獨不賞我住所,這目的何在,我也大概能猜得出幾分。那無非是想我住於洛家,更好地受他控製。
當日他說起定會給我找一門好的親事,立於右列之首的希曄突然出列,抱拳向洛文華拜了一拜,目光往我這裏一掃,迅速恢複原來的正色凜然,“父王,孩兒有個不情之請。”即使我知道他的動機是什麼,但是,還是不由得擔心起來。
在場的人,無一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死寂的一片。我跟希曄之間的關係,早已經不是什麼不為人知的事,光是上次希曄上門求親被拒之事,已經成為了當時人們飯後間作為討論的話柄子了。
“說吧。”洛文華的聲音響徹了這個偌大的正殿,回蕩著。這一聲,竟然能震得我的心跳頻率加快了不少,渾身發軟而不敢有異動,而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希曄的身上。
他再次向洛文華一拜,迅速地接下了洛文華的話,“孩兒與柳依早已情愫暗係,請父親成全。”
又陷入一片死寂之中,眼看洛文華正要張嘴說話,又一個人影從左列出來,頎長的身影,玄色的衣袂輕輕地一揚,雙手抱拳向洛文華一拜,“父皇,二弟尚小,婚嫁之事應該從長計議。”
“嗯……”洛文華用鼻音回應了希晨,“嗯,的確,曄兒才十五出頭,況且,這是牧小姐的終身大事,也確實不宜亂點鴛鴦譜的。”
哼,怕且這些是藉口吧。那也是,我現在無依無靠,頂多隻能算是一個普通的功臣,而且,是個不能一直幫他他們得到更多利益的一個小功臣而已。對於他們來說,我並沒有什麼利用價值的了,有的,隻是用於來捂住外麵的人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