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爾逐漸將那張差不多半尺長的樹皮纖維展開,發現其中不僅有英文,還有許多他見都沒見過的文字。

有些和人類的文字類似,由筆畫結構組成,有些則單純就是點陣密碼,像是某種未經編譯的諜戰密碼。

張爾還看到了不少象形文字,有像人的,有像動物的,還有幹脆就是一張臉的,種類繁多。

這些文字都圍繞著最中央的一張圖畫,表達的語意應該完全相同。

「這是我們的家」

“我靠……”

那張圖畫非常簡單,上麵畫著半架載到於地麵上的飛機,旁邊則沾滿了密密麻麻的人。

那些人的形象各不相同,繪畫風格也全都不一樣,很顯然來自不同的人。

“這是……我見過最古老的全家福了……牛逼!”

張爾有些激動,滿臉都是笑容,舉著這張纖維樹皮,用手指著其中的飛機,然後向樹上的幾人猛的揮起手來。

李廷見狀也不再蟄伏,而是悄悄走到張爾身後,就那麼靜靜地站著。

見到張爾揮手後,那個最先和張爾打招呼的人就跳了過來,那靈巧的動作簡直像是一隻猿猴。

他落在平台上的聲音非常輕微,就像是一塊石頭砸落到了軟布上。

盡管如此,那家夥站穩後,還是第一時間對四周進行觀察,確保安全後才對張爾比劃起了手勢。

“嘶……”

他這一比劃,張爾有些犯難。

因為這大哥比劃的動作似乎是這地方的通用手語,張爾沒學過,根本看不懂。

不過在他比劃的時候,張爾看到他脖子上掛著一串項鏈,隱約能看到下麵還有個掛墜。

張爾就伸手指了指那項鏈吊墜的位置,然後大概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那意思差不多就是“讓我康康”。

那名流浪者居然沒有拒絕,將掛墜從纖維質的衣服內拿了出來。

“我超,打火機?”

那銀色的掛墜赫然是一個丟失了蓋子的打火機,打火石的位置已經磨平了,估計裏麵的油也早就燒幹了,這才穿了個孔當做掛飾。

張爾估計麵前這家夥就是那個寫英文的人,於是便用自己那差點四級都沒過的英語講了一句:“How are you?”

這聲音出來的瞬間,那名流浪者頓時就愣住了,整個人的眼眶瞬間就紅了,眼淚止不住的向外奔湧。

然後,他直接衝上來給了張爾一個狠狠的擁抱,力道非常大,張爾感覺自己肋骨都差點被勒斷了。

“哥,哥……你輕點,奧對,你聽不懂,呃……can……can you speak Chinese?”

那名流浪者擦了擦眼淚,在自己身上劃拉了一下,指尖頓時多了一團泥。

然後他蹲在地上寫了起來,那英文的字跡有些歪歪扭扭,就好像他已經忘了該怎麼寫一樣。

張爾:「嘖……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李廷,上!」

李廷:「老板你手機上不是下載了囿道詞典了嗎,要我幹嘛?」

張爾:「你不說我都忘了,好家夥,沒想到在這兒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