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帶著張爾來到一株距離邊界非常近的樹上,那裏距離最近的一株燈籠草也就兩三米,黑色的泥炭地與黃色河泥之間的界限清晰可見。
雖然什麼都沒有帶,但這一頓爬樹還是把張爾折騰的夠嗆。
從小根本沒嚐試過爬樹的他,還沒來得及覺醒基因最深處對樹枝的掌控能力,總是害怕自己會從樹枝上摔下去。
於是這一路上,張爾全身的每一塊肌肉都在使勁,等他到了地方,整個人都酥了,渾身發疼。
灌木指著那邊的燈籠草主幹,以手勢詢問張爾,這東西究竟怎麼吃。
張爾示意他等會兒,一是他有些腰酸腿軟,二是這株燈籠草上的花恰巧都沒有結果,提前動手容易打草驚蛇。
他們趴在樹杈上等待了大約十幾分鍾,終於有一枚果實成型,在樹杈上緩緩蠕動,似乎隨時都要起飛。
張爾輕輕拍了一下灌木,然後就抬起了手中的細枝,對準那隻快要成熟的果子用力一捅!
受到驚嚇的燈籠草果實掙紮著就想起飛,可連接著它的莖稈還沒脫落,猛地一掙,竟然沒能飛起來,反而露出了甲殼下麵的鞘翅。
“咚。”
一道灰色的影子精準命中了它甲殼下麵的薄弱部分,也順勢將它從懸掛的枝條上拽了下來,砸落在地。
緊接著,灌木從隨身的衣物中掏出一段繩索,看起來像是用什麼纖維編織起來的,很細,但是很結實。
在那段繩子的末尾處,有一根鐵皮改造而成的鉤子,鉤爪很鈍,但足以用它來勾取東西。
“感覺埋藏在我基因裏的狩獵本能要覺醒了,這麼打獵感覺真的好爽……”
一會兒工夫,灌木就將那隻外殼已經完全破碎的燈籠草果實收了回來,塞到了編織袋裏,等待張爾捅下第二隻燈籠草。
很顯然,他也非常興奮,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後,還是第一次為狩獵而揮動武器。
按照張爾的話來說,感覺自己終於是從猿,進化為了人,雖然還沒有現代人類那麼強大,但也多少算個“恐怖直立猿”了。
張爾和灌木在捕獵到第五個燈籠草果實後結束了狩獵,因為編織袋已經有些裝不下了。
在張爾慢慢挪動著回到平台上時,灌木察覺到了空氣中濕度的變化,說明很可能要下雨了。
於是這場令人愉悅的狩獵就此結束了,身為新手獵人的張爾,對自己今天的戰果非常滿意。
張爾:「你拿著手機給我拍一張,就現在」
張爾拿著那個編織袋,指著裏麵還在蠕動的果實,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個釣上十三斤大魚的釣魚佬。
李廷:「給灌木也拍一張吧,留個紀念」
張爾:「你這話說的,就好像在立某種flag……」
李廷:「那不拍了」
張爾:「不能不拍啊,你把你剛剛寫的那句話刪除不就行了」
同樣完成了狩獵的灌木卻並沒有那麼興奮,隻是看著手中有些磨損的石頭飛鏢發愣。
張爾一拍灌木的後背,滿臉興奮的舉著一個已經開好的果實,遞給了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