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田影睡到快日上三更時,李宏的房間卻沒半點動靜,她左瞄瞄右瞄瞄,唯恐他突然就哪裏冒出來,把她劫了去。那心情不知道咋形容,驚恐焦躁不安中,又帶著一點點期望。很奇怪的心理,但離去的心情始終比停下來的意願強。
她的大眼睛在朝大門望了一眼之後,堅決的奔跑了出去,剛開始還有點顧慮,後來越跑越急,越跑越快,漸漸的看不到身影了。
田影想這一離就不知何時再見,心情難免複雜,但也沒什麼好糾結的,乞其繼續痛苦,不能果斷了結,雖然有些東西永遠都會忘不掉。
離別之後,她選擇最快的逃離方式,直奔飛機場,買了飛機票,這是臨時做的決定。去參加那個什麼比賽被逮的機會非常多,機率非常高。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她已經玩夠了,要走就徹底的走,走的幹淨,她要去一個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
這個地方也許很遠,也許很近,也許很快就離開,也許永遠的就留在了那裏。她暫時還不知道這個地方是哪,她想過會兒她就知道了……
後來的後來,她去了海南、廈門、江浙、法國、希臘等等,她邊走邊看邊玩,身上那股燥動慢慢的消散了。似乎見識的越多,了解的越多,包納的也就越多。
她看到過夜空灑落無數的流星雨;她看到過斷橋積雪紛紛飄落的美景。她看到過貧窮小孩吃飯都顧不上,卻堅持用樹杈在地土上一筆一劃的寫著字;她看到過富豪揮灑金子,置辦盛大的婚禮。她也看到過野蠻不講理的耍橫的混子,卻也看到過窮得什麼都沒有,卻依舊好心的善心人。
這個世界好奇怪,這人的心理也好奇怪,是什麼蘊育了世界萬物,又是什麼給了這些人靈魂……無盡的探索,無盡的尋找,無盡的前進。再後來,田影她自己也忘記了她是誰,她是來幹嘛的,她想要找什麼。
剛出走的一段時間還好,金錢充足,想去哪就去哪。可半年之後,她就遭遇了人生首次經濟危機。
那次經濟危機差點要了她的命。就不說尊嚴了,完全沒有尊嚴可說。
“我看你穿得挺體麵的,點了一大堆東西,也沒說什麼。我當時還提醒你來著,一個人吃的玩嗎?敢情你是在逗我們玩?”飯店老板板著一張臉,怒氣衝天,聲音非常大,引得周圍的人都圍觀過來看了。
“不是的,我以為我包包裏還有錢。我出門的時候還買了不少飾品玩著來的。當時還有一大打零錢,我以為夠用的,誰知道你這菜這麼貴。”田影無力的辯駁著。
“沒錢就不要出來吃飯。你們這些人就是這樣,買衣服手飾有錢了,吃個飯就吃不起了。這一桌也不貴就一千左右。這些海鮮可是你自己一個個看過,一個個選好,然後讓我們煮好上菜的。當時你怎麼就不問多少錢了?而且這海鮮的牌子上也寫好價錢的。你不會沒看吧?”
“我沒看。我一般都不看這些的。以前……”以前李宏也會點一大堆的菜,她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哪裏用得著顧慮。
“你不用說這麼多了。你就說現在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我是真沒錢。要不我這些買的飾品都拿去抵當了給你,就當賠你這餐飯錢。”
“誰稀罕你這些破玩事兒。這些能當飯吃嗎?我要錢。沒錢,就帶你去警查局。你必須賠錢。我們辛辛苦苦弄這麼多菜,還以為招來了一個千金小姐,沒想到是一個吃白食的。真不要臉。”飯店老板聽到收不到錢,脾氣更是難以控製了,說話的口氣裏帶了辱罵的意思。繼續要不到錢,還尊重他媽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