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無法安靜
七、無法安靜
離開謝洪後,麗兒和王燕進了洋洋百貨逛蕩。
二女孩兒看了會兒那些花花綠綠款式新穎的服裝,便來到家電區。麗兒特別愛逛手機櫃,她一眼便看見了一款新到的天翼288,寶石藍的鋼琴漆,光亮滑膩發出幽幽的淡藍,800萬像素的攝像石頭和藍牙耳機及強大的上網功能,頓時吸引住了她。
堪稱“手機鑽石級發燒友”的麗兒,兩眼放光,俯下身細細瞅瞅“3888元”的價格,讓營業員拿出來試試。於工作
營業員便忙著找鑰匙開櫃,王燕道:“麗兒,你現在這手機不是才買不久嘛,又想換?”,“哼,看看,這款式好漂亮,真是賣的不是手機,而是心跳。”
王燕說:“麗兒,還是你們城裏人酷哇,幾千塊的手機,想換就換。”,麗兒望望閨密,忽然想起她的手機還是去年自己用舊後,送給她的,款式老,有時信號也不太好,便順口道:“燕兒,我買了新手機後,就把我現在用的這款康佳788送給你。”
康侍788是三個月前王燕陪她在洋洋百貨買的,花了2千多塊呢。
王燕感歎到:“麗兒,夠姐們嗬。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說。”,“我們不是好朋友嗎?還說這些?”她伸手捏捏王燕:“我們是不是有點過啦?氣倒是出了,可工作沒了,回家你爸爸問,怎麼辦呢?”
“他倒是沒什麼,可欠人家的房租,”燕兒搖搖頭,一片茫茫然。
麗兒一激靈,轉身瞅瞅閨密暗淡的神色,抿住了自己的嘴唇。
營業員嘩啦啦的拿著大串鑰匙過來,又低下頭嘩啦啦的撥弄找著開櫃的那枚:“小姐,”你真有眼光,這新款式才上櫃,價格高,買的人不多。”
“算啦,不開啦,”
“怎麼?不要了?”,“嗯!太貴了,買不起。”,王燕驚愕的瞅麗兒:“買不起?不是因為我吧?”,“那裏話?咱們走吧。”
一個聲音說:“營業員,拿出來我看看。”,一個挾皮包的中年男子站在她們身邊,含笑瞧瞧櫃子裏的3888道:“吉利數,樣式也不錯,嗯,小姐,你們說好看不好看?”
中年人側頭笑嗬嗬對著王燕:“年輕人,欣賞力比我們時尚,提個建議,行吧?”
王燕本能的往麗兒身後一躲:“我不知道,你問她嘛。”,“喲,還怕羞?現代人嘛,說說看。”,說話間,營業員拿出了天翼,小心的移到他麵前。
中年人小心地拿起來,左看看右瞧瞧的,手機的鋼琴漆在明亮的日光燈下,一晃一道幽波,藍浸浸的煞是好看。
麗兒又忍不住湊過去,一股青春少女甜蜜的芳菲撲入鼻翼,中年人手一晃,手機啪地掉在堅硬的磁磚地上,來個五馬分屍。
王燕嚇得一下拉住了麗兒,瞧著在地上跌得亂七八糟的天翼,麗兒也有些緊張;營業員更是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中年人倒是隨意的笑笑:“對不起,是我沒注意,包起包起,開票,算我的。”,他瞅瞅二女孩兒,幽了一默:“這下回去要挨罵啦,小姐們能否為我作證呢?作證有作證費喲。”
麗兒聽著別扭,暗暗一拉王燕:“給你作證?用得著嗎?”,他笑眯眯道:“當然,開個玩笑嘛。要是你倆能作證,那豈不是越描越黑?不過幾千塊嘛?”
王燕小聲咕嘟:“軟耳朵!怕老婆!”
誰知給他聽見了,中年人邊拉開皮包邊扮個鬼臉,豎起自己的二隻招風耳搖搖:“說得不錯,現在的軟耳朵越來越少了,可這裏還有一個。”
王燕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因為她看見中年人的皮包裏,厚迭迭的全是沒開封的百元大鈔。
中年人接過摔得爛碎的手機,轉身走了,走了幾步,又回過身遞來二張名片:“小姐,認識一下吧,如願意,就給我打電話。”
麗兒不伸手,這種炫耀錢財的中年男人,十有八九沒安好心。說不定,那手機就是他故意摔壞的,哼,討厭!
王燕卻扭扭的接了過來,隨隨便便的握在手上。出了大門,她才小心的舉到眼前。
“喔,還是一個官兒呢,市政管理局執法大隊大隊長?吳江。哎呀,麗兒,執法隊可有權了,專管城市平常秩序哩。”,王燕驚叫起來:“我最恨的就是這幫城管執法了。”
“那你死定了,吳隊長以後專找你爸爸執法,一句話就可以端了你爸爸的水果攤子呢。”,燕兒擠著嗓門兒不相信:“不會吧?我又沒得罪他;再說,我們辦了占道經營證的,也繳了管理費的。”
麗兒哈哈大笑:“你死腦筋啦?名片留著,真有那天,你就說是吳隊長的朋友,懂嗎?”
王燕推推閨密:“還用你教?狐假虎威,地球人都知道。問題是,人家一個市執法隊隊長,哪裏真能把我們放在眼裏?”
麗兒意味深長的擠擠眼睛:“事在人為,瞧著吧。”
二女孩子慢慢順著大街走著。
天高雲淡,風和日麗,縷縷清風吹過,撩起她們秀發;一枚枚樹葉落下,砸在她們肩上。迎麵是沸騰的人流,各款各式的衣服,年輕成熟的麵孔,或快或緩的腳步,間或響起義勤隊員的哨聲和提示聲:“別忙,小夥,等綠燈亮了再過馬路不遲,生命寶貴嗬!”
深秋的街上,是一副流動的畫。
到底心裏欠著事兒,走了一會兒,:“麗兒,你說謝洪去不去那個蘇姐的院裏?”,“難說,我瞅謝洪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說不定他真有什麼把柄捏在蘇姐手中?我想,他一定會去的。不信?不信我們打賭。”
王燕有些煩躁:“這麼說,他連對我的話真聽不進?我真不理他了。”
麗兒搖搖頭:“唉,省省吧,燕兒,你真是跌進情網中了,成了傻女人啦?你想那謝洪真聽得進你的話,當時就該跟我們走的,可他沒有。
別傻了,有些事情,你權當自己糊塗吧。男人都這樣,你盯得越緊,他反倒離你越遠。你呀,真是個多情女,可惜對方是個薄情郎。”
燕兒望閨密一眼,搖搖頭:“謝洪不是這樣,隻是脾氣有點怪,他那家庭,唉,怎麼窮人都氣大?哎哎,我家也窮,窮人配窮人,天生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