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號,68號,你那裏客源多不多”,“我操,一般般,才開胡。”,“357號,有條子沒得?”,“沒得!”
“333號,喂,333號。”,謝惠一驚,這是叫我哩。
她抓起了通話器:“我是333,請說。”,“生意好不好?開胡沒有?”,“一般,剛開哩。”,通話中的她沒注意,眼前是一片燈光幽暗區。
“朱師傅掛啦,知道不?”,“為什麼?”謝惠又是一驚:“是朱師傅嗎?”,“不是他是誰?被人捅了三刀,還沒死。”
一把尖刀抵在她背心:“停下!”,謝惠腦子嗡的一聲:“搶劫?”,隻得停下。
女孩兒奪過她還握在手中的通話器,狠狠砸在儀表玻璃上,嘩啦啦,玻璃碎片灑落一地。“閉上眼睛,不準回頭看。”男孩兒冷冰冰命令:“知道我們想幹啥?”
“我身上沒錢?”謝惠緊閉著眼睛,渾身僵硬的坐著:“才出車,你倆是第一個乘客,真的。”
“沒錢?沒錢用身子頂。”女孩兒叫道:“上,你不是想搞處女嗎?上啊!”
淚水湧上了謝惠的眼睛:“就這樣完啦?不行,得反抗。”,那男孩兒像看透了她的心思,用沉重的刀柄敲敲她的頭:“別亂想,給我乖乖地閉眼坐著就沒事。”
“有人讓我告訴你,莫太囂張得意,腿莫叉得太大,錢莫找得太多,懂嗎?”男孩兒繼續變著腔調威脅。
“懂!”謝惠緊張的回答,腦子亂想著:哦,看來是嚇人,不是劫色劫財。
“朵兒,知道嗎?”,女孩兒也在身後威脅:“你搶了她的風頭,就是她叫我們來的。”,“你怎麼說出來了?你個笨貨。”,男孩兒忙去捂她的嘴巴:“什麼朵兒不朵兒的?不關她的事。”
“錯了,不是朵兒讓我們來的,不是!。”女孩兒慌亂的欲蓋彌彰。
“再敢把你那騷腿叉得大大的,下次碰見你,就沒有這種好運氣了,聽見沒有?”,尖刀一頂,謝惠感到刀尖刺透了二層衣衫,背心一陣疼痛,忙回答:“聽見了。”
“閉上眼睛!”
“閉著哩!”
“咣!”車門被踢開的聲音,嗵嗵嗵,腳步聲遠去了。
“na……na……na……na……/greenlight'srighthere/愛永遠在你身邊身邊身邊…/…遇見了一個傳奇卻如此熟悉/在天空裏的精靈/說一聲listentome有一道綠光/幸福在哪裏……”
討厭的孫燕姿,歌聲怎麼變得這樣難聽?
好半天,謝惠才睜開眼睛,四下無人,隻有孤零零的自己和孤零零的的士。天上,啟明星發著遙遠而明亮的光,銀河橫切無涯,劃過天宇。
大街上,一輛早起的清潔車,正骨碌碌的打掃著滾動過來……謝惠搖搖頭,剛才的情形曆曆在目,恐嚇?訛詐?是誰呢?
真是朵兒?不會吧?真是她暗地使壞?謝惠又搖搖頭,她還沒那樣笨拙,哪裏有壞人自己暴露唆使人的?不,這是挑撥離間,故意損害我們倆姐妹的友誼。
不是她,會不會是那幾家酒吧老板呢?鋼管舞業風起雲湧,老板們明裏暗地早紅了眼睛,恨不得吞了自己哩。
會不會是阿濤?細高個,小眼睛,凹額頭,謝惠想起那個叫阿濤的老板。
阿濤是廣東人,二年前攜巨資來本市發財,財大氣粗的一口氣開了三間連鎖酒吧。可是,強龍難鬥地頭蛇,隨便怎樣努力,他就是抵不過後來居上的小王總。
在老王總的關係網下,阿濤一會兒被市城管執法大隊警告、罰款;一會兒又被市文化局檢查組勒令停業整頓……
終於有一天,謝惠下了午場,接到一個神秘電話。
電話說,有人要和她單獨談談,務必要去,隻準一個人去,這關係到她的生死。地點:東大街雙柱石旁一輛黑色奔馳車內;接頭暗號:我身上沒錢啦!回答:日子艱難啊!
謝惠接到這電話,真是不知所措,不知禍福?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我沒得罪誰啊,也沒有任何仇敵啊,這是怎麼回事兒呀?怎麼找上了我啊?該告訴誰呢?告訴誰都無法回答。
她隻得悄悄告訴了朵兒,叮囑朵兒遠遠的戴著墨鏡跟在後麵,一發現問題不對,馬上報警。
結果,東大街雙柱石旁,果然停著一輛黑色奔馳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