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那天留下李煜吃飯。”麗兒也是氣不打一處來,跺腳道:“他不是從頭到尾都看見的嘛,還有不泄露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老媽怔住了,半響沒言語。
接著委屈地抹開了眼淚:“我也不知道那小黃的父母要來呀,是不是?你事先也不給我講講,把我蒙在鼓裏。
我也是為了你好哇,一個女孩兒家,都二十一啦還沒個對像,一天到晚就知道飛叉叉的亂跑,倒說起我來啦!”
麗兒飛快地洗漱完畢,扒了幾口飯,拿上白布蒙著的畫軸就出去了。
其實,麗兒早與老爸搭成了共識:任隨誰來,也不借錢!倒不是舍不得,而是如今這世道隻要一借錢出去,你就成了人民公敵。
借錢的人和沒借到錢的人都煩著你,遠遠的瞅見你便繞著走,躲著行。沒聽說“沒錢是親家,借錢是冤家。”嗎?
得,就讓百萬現金在銀行呆著吧;利息雖然少點,可放心和實在啊!
至於畫嘛,父女倆商量了許久,誰也沒拿出個好辦法。可憐說起語文教學頭頭是道,眉飛色舞的老爸,瞅著那古色古香的畫軸,心中根本就無數。
而麗兒呢,自然也是如此。想著小黃總的話,瞅著自個兒手中的古畫,心中一樣無數。
上網倒是查了無數次,可那神通廣大的百度,除了對畫主人的介紹外,根本就無對此畫的提及。
老爸就說:“也許它就是幅假畫呢,要不,百度上怎麼查不到?”,“要不,你托人打聽打聽。”麗兒對老爸說:“學校文人多,識寶的也多,看有沒有人懂畫?”
“不可!不可!”
老爸一番深思後,搖頭晃腦的回答:“錢,已引起了老師和領導的不滿;再托人評畫,那豈不更要引起欣然大波?現在人心叵測,人言可畏嗬。”
如此,麗兒隻好自已拎著畫軸出去了。
可是走了許多地方,包括市畫院,市收藏家協會和市展覽館博物館,繳了不薄的鑒定費後,專家們都一致判斷說畫是假的,不過是現代人高超的臨摹品罷了。
如此,麗兒真是有些埋怨雲彩了。
假的呀,假的你正兒八經的讓我們挑選作怎麼的?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富家女假慈悲,雲彩是變啦,還是好姐妹哩?哼!
這天,麗兒拿著畫軸從一朋友家出來,站在紅綠燈前時,有人輕輕拍她一下,回頭,居然是大桃。
“你?”麗兒高興的說:“大桃,你變啦,變得更年輕漂亮了。”
“是嗎?”春風滿麵的大桃矜持的笑笑,上下打量著從前的頂頭上司:“你也變了啊,變得聰明多啦。麗兒,你這是到哪去呀?抱著個什麼長長的?”
“哦,一幅畫。”
麗兒下意識的將畫往自己懷中摟摟:“家藏的,讓人看看真假。”,“看看真假?專家就在你眼前呀,你怎麼不找我呢?”
大桃驚奇的一拍手,道:“我老公就專幹古畫研究的,我以前不是跟你說過的嗎?”
麗兒實在記不起大桃曾經跟自己說過這事兒,便勉強一笑:“是嗎?哦,一定是我自己忘記啦。不過,我找了許多專家看過,還繳了不少前車鑒定費呢,結果都說是假的,我好失望喲。”
大桃一拍手,笑出聲來:“你呀麗兒呀,真呆。他要說是真的,你還會去找他們的嗎?現在都這樣,專家專家,吃了上家吃下家,吃得事主傻傻眼,吃得自個兒笑哈哈嘛!這是業內的潛規矩哩,你不懂的。這樣吧,跟我走,我讓老公替你看看。”
麗兒瞅瞅大桃,再想想,就跟著她走了。
Z大賓館,涼風習習,流螢飛飛。值班的朵兒愜意的靠著大班椅接著電話:“哦,你好姚總!是我,今夜該我值班……
嗯,調資的名單擬好了,明天交給你吧……什麼?行,我一會兒到你辦公室,這兒嗎?嗯,我讓人臨時盯著,沒事兒的,再見!”
放下電話,前台的電話就到了:“王經理,上午訂房的吳先生來了,請你上來引路。”,“好的!”朵兒愉快的回答。
這是賓館的規格,也是她這個值班經理的任務之一,引領客人到房,並隨時聽取客人的意見或批評,記錄在本,以便隨時修正。
朵兒看看手機,晚上11點啦,她會心的笑笑,客人們一般都是這時候到的。
“孫小姐,客人呢?”
“在這兒呢,吳先生,請!”
隨著前台迎賓甜美的聲音,三個人影從側麵的茶室軟榻位上站起,慢騰騰的走了過來。
朵兒的血湧到了臉部,吳隊正笑嘻嘻的邊和莫莉及她身邊的妖嬈小姐說笑著,一前一後的從幽暗處來到燈火輝煌的前台。
這是她第三次看見該死的畜生和二個女人。
自從前二個月吳隊第一次和莫莉及另一個女人來Z大賓館開房後,朵兒也看得出,吳隊也想躲著她。畢竟,雙方曾有一段不光彩的過去,誰都不想掀起舊日的傷疤,能不見麵盡量不見麵吧。
再說見麵沒有歡欣,隻有深深的仇視。
雖然吳隊第一次在這兒看見嶄換一新的朵兒時,驚呆了,更加貪戀她的美色,但是,朵兒不卑不亢,不冷不熱,憤恨交加的冷漠,不蒂是猛烈的抽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讓他從罪惡的夢中驚醒。
是的,自己作惡多端,淫邪無度,不但奪去了朵兒的貞操,將她玩弄於自己的掌心,而且還喪心病狂的偷改房產證名字,逼其和父流落街頭。
更罪孽的是,巧妙使她墜胎人流,剝奪了朵兒向自己複仇的最後一種權利……
嗬嗬,朵兒,你不用怪我心狠。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殘酷無情,我不這樣做,你就會讓我身敗名裂,失去我曾經擁有的一切。
其實,你也不高尚,你不過是想利用一個當權者,達到你所認為的高度,過上你所想像的生活。
隻是,你運氣不好,你遇到了一個無賴,一個歹徒和一個色情狂。
朵兒啊,我曾以為你一個農村女孩兒,無權無勢無錢,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一定會身心崩潰或自殺什麼的。那些天,我是怎樣熱烈的盼望著你自殺的消息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