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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學習打鐵,真的一輩子餓不著麼?”
對上小蕭赤天真的大眼睛,邱山無奈的點了點頭。打鐵不大不小,也算是一門傳家的手藝了,糊口還是不成問題的。
“那...可是師父,我現在就餓了!”
邱山仰頭望了望高掛天空的太陽,再次點了點頭。已經過了正午了,是該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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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我能再吃一碗麼?”
邱山看了看已經空了的鍋底,無奈的將手中的飯碗遞了過去。他承認,他有些低估了小蕭赤的飯量。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小的身體,能裝下這麼多的飯...可真是個飯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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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我還想再吃一碗。”
“大中午的,吃什麼吃,吃個七分飽差不多了!”
邱山黑著臉,有些懷疑自己能不能養的起小蕭赤了。
“可是師父剛剛還說,中午要吃飽飯才有力氣的!而且,我好似才吃了五分飽!”小蕭赤挺了挺肚子,臉上露出一絲意猶未盡。
“晚上...晚上再吃!”
邱山捂著額頭。
“師父,再不你教我打獵吧,到時候我打多多的獵物,讓你也能吃飽!咱倆都能吃飽!”
小蕭赤見沒的吃了,依依不舍的放下碗筷。
“閉嘴,再提打獵,晚上不讓你吃飯!”
邱山憤憤的站起身,心道:這孩子是不是傻,但凡有一口飽飯吃,誰願意去山中打獵。
見師父走了,小蕭赤趕緊亦步亦趨的跟上。
“師父,咱們為什麼不去打...打那個啊?那山林裏的野獸可香了!”
想起再提打獵不讓吃飯,小蕭赤趕緊把‘獵’字咽了回去。
“師父,是要打造完獵刀,再去打...那個麼?”
“當啷...”
邱山扔下剛拿起的錘子,狠狠的抓了幾下頭,轉身出了門。
“師父,你幹嘛去?你是不是不會打...那個啊?”
“閉嘴!”
邱山猛的停下,轉過身。
“你這小娃子,怎麼那麼多話!”
“老子豈能不會打獵?”
“老子連人都能獵!”
“當年老子跟著二王子,連殺三天三夜,眼睛都不眨!”
小蕭赤好像被嚇到了一般,直愣愣的看著邱山,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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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等你再大一些,為師便教你打獵,總行了吧!”
邱山看著可憐巴巴的小蕭赤,似乎也察覺到剛剛的語氣可能有些重了,勉強扯出一絲笑容,無奈的摸了摸小蕭赤的頭。別看他五十來歲了,可是,他真的不會帶孩子啊,他也沒想到小孩子這麼煩啊。
“不是...不是的師父。”
“我是想問,您不眨眼的話,眼睛不幹麼?”
邱山聞言,臉上的笑容一滯,換上了比之前更黑的顏色。終究是錯付了啊,這孩子這小腦袋瓜兒,一天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其實小蕭赤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他也不明白,為啥自己總有這麼奇特的想法和問題,應該是小時候發燒,把腦子燒的有些壞了...
事兒還要從十年前說起,那時候,小蕭赤第一次見到爹和娘。有些奇怪,小蕭赤也不知為何還有小時候的記憶,別的小夥伴甚至連五歲之前的事都記不住了。
小蕭赤記得他是在一條河邊被爹娘撿到的,之前,他一直以為,孩子都是在河裏撿來的呢,直到母親懷了孕,生下了妹妹狐兒。
被爹娘撿到後,小蕭赤發了三天三夜的燒,差點就死了。夢中有個人好似不斷的和他爭奪身體的主導權,還說一些奇怪的話,後來小蕭赤挺了過來,那個怪人卻消失了,隻是留下了一些片段般的奇怪記憶。
受到這些奇怪記憶的影響,小蕭赤腦海中時不時便會蹦出一些奇特的想法和問題,所以,他總覺得他的小腦袋,應該就是那個時候燒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