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頂燈自然亮起。
暈黃的光洋洋灑在男人筆挺的西服上,泛著儒雅的墨黑。
輪廓分明的五官,高大魁梧的身材,渾身散發著一種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的聲音亦很低沉:“愣著幹什麼?”
她艱難地滾進了後車座。
司機機不可失的把門關上,而後站在車門外,守著。
密閉的車裏隻剩她和他兩人。
距離的太近,她清楚的聞到他身上的男士香水味,她忍不住,打了個酒嗝。
意識到不妥,顧樂然趕緊把嘴巴捂上。
男人看了她一眼,“晚上喝了酒?”
“嗯。”
“在腳扭傷的情況下?”
她愣了一下,點頭。
“剛才送你回來的人,是你男朋友?”
顧樂然點頭點傻了,等反應過來,趕緊搖頭。
“說話。”
顧樂然秒變鵪鶉狀:“大學期間不許談戀愛。您說過的話,小的銘記於心。”
無論她在人前是如何的霸氣側漏,陸澤宇往往隻需一個表情,都能把“然哥”,變成“然狗”。
顧樂然害怕陸澤宇這事兒,得追溯到她的童年。
幾乎每個人小時候都有一個最怕的人,顧樂然最怕的是一個叫陸澤宇的叔叔。
小時候她最怕聽到的話就是,“你叔來了。”
第一次見到陸澤宇,是在她三歲那年。
她記得自己走在一條巷子裏,身後的男人讓她帶路,問她記不記得去幼兒園怎麼走,她說記得。
然後就帶錯了路。
男人語氣好凶的說:“都上多久的幼兒園了,怎麼還是記不住路?”
她嚇得“哇”一聲大哭起來。
第二次見到陸澤宇,是在她剛上小學的時候。
同班的一個很調皮的男同學嘲笑顧樂然是“沒爹沒媽”的野孩子,於是顧樂然撿了塊磚把他腦門給拍了。
班主任得知後訓了她一通,讓她喊家長來學校一趟。
家裏唯一的家長就是她奶奶。
班主任頓時就理解了顧樂然的憤怒。
但被拍磚的那位男同學是一個大老板家的公子,這事恐怕不是送點禮物上門道歉就能平息的。
奶奶一聽,愁眉不展,回去胖揍了顧樂然一頓。
然後陸澤宇就來了。
奶奶拉著顧樂然叫她喊人,那時候她視線所及隻是陸澤宇穿著西裝褲的大長腿,於是就喊了聲:“叔。”
奶奶讓她喊哥,她不聽,哪有這麼高的哥?
陸澤宇並不介意,“我大她十幾歲,本就應該這麼叫。”
針對打人事件,他沒有像奶奶一樣以暴製暴,而是表情很嚴肅的跟她講道理。
奇怪的是,奶奶揍她那麼多次她都沒哭過,這個叔叔隻講了幾句,她差點沒哭抽過去。
她聽到陸澤宇對奶奶說:“學校方麵的事都交給我去處理,您不用太擔心。”
然後在她家喝了杯茶就走了。
幾日後大老板的公子竟親自上門給顧樂然道歉,還帶了果凍和大白兔奶糖這些她從來沒有吃過的零食,顧樂然好開心,因為她有了一個阿拉丁叔叔,會幫她解決所有麻煩還會帶來好吃的。
第三次見到陸澤宇,是在她上六年級那年。
幾年沒見,陸澤宇看起來更加成熟,氣質也更加穩重了,可能跟這次來他穿的是西裝有關。聽奶奶說他做的生意很成功,手底下有很多人,不能再穿得太年輕。她知道,男人嘛,太帥了難以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