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光線充足,襯衣之下她的兩條腿白得晃眼。他將視線上移,落在她的臉上,卻發現這並不是一個好退路。
她眼神直勾勾地看著他,像是一種——
賭氣?
挑釁?
勾引?
說不上來。
他站直了身子,與她拉近了距離,這動作似乎令她有些緊張,濃密的睫毛顫了幾下。
原來,是一隻紙老虎。
陸澤宇抖開毛毯,自身後將她圈住,用力拽向他,兩人幾乎貼到一起,他都能聽到她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最後隻是將毛毯圍在她的腰際,打了個結,再把麵紅耳赤的她扔到一旁,站好。
他則坐在沙發上,雙手環胸,沉住氣,“說說,你今晚都幹了些什麼?”
大人審問孩子一樣的語氣。
她索性像個孩子一樣打發他,“運動。”
“什麼運動會累到進醫院?”
“馬拉鬆。”
“為什麼不回宿舍?”
“太晚了有門禁,外頭不安全,他們兩個留下來陪我。”
“兩個?”
“於博和喬木,您也都認識。”
她漫不經心的態度終於令他沉不住氣,“所以呢?住同一間酒店,公用一個浴室,男女之間不需要避諱?”
“您為什麼這麼在乎這些?”她站著那裏,冷靜地看著他,“隻因為一個電話,連夜趕來這裏,為什麼要這麼關心我?”
他仰著頭,微微皺眉,眼神犀利,發怒前的征兆。
她真是勇氣可嘉,“我們非親非故,您卻總是對我這樣照顧,讓我覺得很困擾。”
“困擾什麼?”
“您也會對別人這樣嗎?”
他不假思索,“隻對你。”
她追問:“為什麼?”
為什麼。
他開口,卻說不出話。
顧樂然搶答:“因為您喜歡我。”
他幾乎脫口而出:“扯淡!”
“那就不要表現出這麼關心我的樣子,總讓我覺得自己在您的心目中很特別。我會誤會的。”
“有什麼可誤會的。”
“您故意躲著不見我,故意找女人來趕我走,是心虛嗎?”
“你信不信我打你?”
“您信不信我親你?”
兩個人,一高一低,互相瞪視。
她仰著頭,“您打不打?不打我可就親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