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或許隻是夢一場
若是離去，你的身影在骨子裏刻成記憶；
若是離去，你的笑靨在眸光裏凝成風景。
如何回去，隻是我的生命裏有了你。
淩昊撐著傘在雨中走回來，街邊路燈有些昏黃的光在斜織的雨幕裏染著迷離的光暈，淩昊將手中的藥拿得靠近身體一點，很小心地將外麵套著的塑料袋子上濺上的雨水抹去。風有些大了，雨斜斜地撲了一些在臉上，有些滲人的涼意。
轉過一個路口，就能看到他們住的那棟樓的燈光了，入秋了，天又下著雨，隻有幾家窗口有些稀疏的燈光，明明暗暗的。
淩昊走到來時的那個路口，看到那輛車已經開走了，隻有紛亂的雨，他的心頭越來越疑惑，三年不見，也不知道離洛怎麼樣了，這樣在茫茫人海中盲目的找尋，沒有她的身影，或許她早已忘了自己，或許她已經離開，或許念念不忘的隻有自己而已。
眼角被風吹得有些微微的澀意，他快步穿過那個路口，小小花圃裏那些白色的薑花還在開著，頂著風雨，在涼涼的風雨中夾著一絲淡雅若無的香氣，混雜在泥水的腥味裏。淩昊走了過去，又回身折了一朵，那花稈頗長，花蕊也很長，淡黃的，狹長的花瓣，還是半開著，鬆鬆地包著那淡黃的花蕊。他湊近鼻端，一股清香一下子鑽進了鼻子，那般馨甜的香氣那麼熟悉，他忽然想了起來，那時在她的身邊，在她的書上總會聞到這種香味，不是特別的濃鬱，卻總是覺得很清雅。
淩昊拿著花，走進大鐵門，再從裏麵把門關好，收好手中的折傘，甩了甩傘上的水，向樓上走去，樓道裏是聲控燈，不大的燈泡，有些昏黃的光，比出來時顯得更加的寂靜。他有些觸然，想到她一個人曾經在這寂寂的樓道裏走著，心裏就多了一些說不明白的感覺，他不在的日子，她也許該是孤寂的吧。
走到二樓時，他一直低著頭，沒有注意到從樓上下來的人，待他發現，差點撞了過去。本能的收住腳，突聽得頭頂傳來聲音：“小淩，剛回來啊？”
淩昊抬起頭，卻見是那房東阿姨，此時正一臉笑意的看著他。他臉色微赧，扯出一抹笑：“阿姨好！”
“我正要下去鎖門，幸好你回來的早呢！嗬嗬，”房東阿姨笑著說，她每天這時候都下去鎖門，淩昊隻是笑笑，不知該說什麼好。
“天冷，早點回去歇著吧！我下去了！”那房東阿姨邊說著邊從他身邊走過去，突然看到他拿在手上的花，突然笑了：“這花是送給小洛的吧？嗬嗬，這晚香玉呀種著也有好幾年了，那香味聞著也淡雅，對了，以前在這住著那姑娘也喜歡這花，就是你認識的那姑娘，她有時候回來也會摘點帶上去…”那阿姨自顧自地說著還沒注意到淩昊的臉色微變，隻怔怔地看著花出神。
“小淩，回去睡吧！瞧我又羅嗦了這麼久，嗬嗬。”那阿姨笑嗬嗬地下去了。
她怎麼會不喜歡這花呢！她說這花很堅強，是黑夜花開的執念，而她最愛的便也是如此執念。
一陣手機清脆的鈴音打斷了淩昊的出神，他回過神來，便走邊掏出手機，翻開是沈洛的消息，問他怎麼了？怎麼還沒回來呢！淩昊看了一眼時間，九點多了，難怪小洛著急了。他加快步子，也一會就到了六樓，掏出鑰匙開了外麵的一道鐵門，再把裏麵的門打開，在門口換了鞋子，把手中的傘撐開晾在陽台上，再走到沈洛的房前，隱隱聽到裏麵沈洛低低的聲音，帶著一些嘶啞，他輕輕推開門，卻見她靠在床頭，身上披著他走時拿給她的一個外套，正在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