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而又冰冷的站台前有一名男子提著簡易行李在等待著列車到來,麵對徐徐而來的列車男子轉頭遙望了一下生活多年的城市。很多人都說自己會離不開生活中的城市,除了是離不開那份工作相信更多的還是那份習慣與節奏。
男人三十而立,已經來到三十五歲的他既未成家也未立業,總以為憑借俊朗的外表加上有趣的靈魂可以創造出一番屬於自己的天地,最終還是敗給了現實。三十五歲年齡感覺比五十三歲人的心態都要老,雖然家中已無親人卻有了落葉歸根的念頭,已經看淡了那些名利於是選擇離開。
就這樣男子回到了他那還是窮鄉僻壤的地方,身上還留有十幾萬的存款,這樣的巨款讓他仍是村上最靚的仔。闖蕩社會那麼多年,懂得人情世故的他將各類煙酒糖茶奉上,讓鄰裏的叔伯大嬸們個個都笑得合不攏嘴,於是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相親終於相中了一個年芳二十有八的姑娘。
看著本來家徒四壁的舊居在姑娘靈巧的雙手布置下已經變成了一個溫馨的新房,男子偷偷來到她的後麵摟住了那小蠻腰,雙手不知不覺伸向了胸口位置,姑娘被嚇到轉身就給了他胸口三拳,便害羞的跑開了。
男子叫穀雨,摸著隱隱作痛的胸口流下了幸福的淚水,畢竟現在的自己可是擁有農婦,三拳,還有點田。
然而幸福總是短暫的,再去前往購置家具的途中,叼著煙逗著姑娘開著六手三輪車的他跟對麵極速飛來的貨車相撞,不但眼睜睜看著新娘子在血泊中慢慢的閉上眼睛,自己下半身也被撞到了無法治愈的傷害。得知貨車司機也是可憐之人,家裏也沒錢賠償將來隻能坐牢。一個星期後他就強忍疼痛出院幾乎拿出了全部積蓄為尚未過門的新娘舉行了隆重的葬禮。
中午到了宴客時間有些六神無主的穀雨來到場地,突然感覺有人坐在一桌酒席旁對著他咧咧的指指點點。
於是轉頭一看,這是另個村上的傻子叫兵兵還是個啞巴,此時嘴上叼著煙兩個耳邊各夾著根煙對著他開始傻笑著。在穀雨的記憶裏無論誰家辦酒席,不管紅事白事他都會早早過來幫忙挑水燒柴或者放炮響什麼的,想不到自己出去十幾年了,他還是那樣子也活得好好的。
對他點了點頭,見到對方跟自己點頭了,兵兵馬上又瞎咧咧大聲叫嚷著。完全聽不懂他講什麼話,穀雨隻好搖搖頭苦笑一下準備離開。
兵兵見狀趕緊拉了拉坐他旁邊還未開席卻開始動手夾菜獨自吃起來一個道士模樣的人。
“道友,請留步。”
穀雨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句不算標準的普通話,但是卻讓他心靈一下清奇了起來,本來要離開的腳步卻不由自主停了下來。
穀雨疑惑的用食指反指一下自己,道士放下筷子,對他點點頭並挪動了一下旁邊的長凳讓其坐下,也不知什麼原因穀雨還真坐了下來。村上其他的人就這樣看著他們三人在那桌酒席上聊著,而穀雨對其他的事開始不管不問了。大家起初都沒太在意,直到申時入土為安後全村人就再也沒有見過穀雨的身影,後來有人說看見穀雨跟隨道士坐了去陝西方向的大巴。
時間是治愈傷口的最好良藥,不知不覺跟隨著道長在終南山度過了一年多時間,即便還未正式想要入門,但是一年來從道長口中學到些前所未有的知識還是讓自己心中一亮,仿佛開闊了新的天地。
“怎麼樣,現在對自己的人生有什麼看法?”有一天道長突然來到穀雨身邊問了起來。
穀雨從靜坐中回神過來連忙坐好才答道:“在這裏回憶起了自己從記事以來,這些年經曆的各種劫難,換成以前肯定會把自己定義為一個苦命之人,很可能會一直這樣墮落下去。但是現在的我仿佛又看透了這些,變得有些隨心所欲,我都不敢想象自己能有這麼大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