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裏,他萬萬沒有想到,在他最絕望的時候,對他伸出手來的竟然是這個人。

莫裏卻是沒想那麼多,他隻是見到了曾經的室友這個樣子,出於關心來問一聲,剛剛透過人群,他也看到了阿爾菲,雖然不知道事情具體過程是怎樣的,但他猜測應該是阿爾菲和尤利吵架了。雖然他完全想不出以尤利這事事順著阿爾菲的樣子,他們有什麼可吵的。

莫裏正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突然他看到了尤利手掌下方滲出來的一絲血色,不由得麵色一變:“你的手!”

尤利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手就被莫裏抓了起來,莫裏將手掌翻過來一看,上麵果然被地上的玻璃劃出了一道口子,正在不停的滲著血。莫裏瞬間不由得無言以對:“這麼大的傷口,你都沒感覺嗎?”

來參加聯誼會的人都是來放鬆的,精心打扮的有,吃喝的東西也都有,但是唯獨沒有人帶了包紮傷口的東西,畢竟誰能想到會發生這個意外,所以尤利的傷口莫裏隻能帶著他回到寢室去處理。

當尤利坐在寢室客廳的沙發上,看著半蹲在他身前,低垂著腦袋一臉認真的給他處理傷口的莫裏時,怎麼想都覺得眼前的畫麵充滿了一種不真實感。他從未與莫裏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過,從他這個角度,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莫裏纖長的睫毛,根根分明的鋪展開來,讓人控製不住的將視線停留在那裏。

就在尤利看著眼前的畫麵有些愣神時,寢室的大門被推了開來,手中拿了一卷繃帶的安亞步履匆匆的走進來。原來是寢室裏的其他處理外傷的藥水和工具都有,就是繃帶不夠了,所以莫裏讓安亞去其他寢室借了一卷回來。

安亞一進門就看到了這個畫麵,濃烈的危機感撲麵而來,才和莫裏交流過擇偶觀的他,自然知道這個尤利雖然被大多數人萬般看不上,但是在莫裏的擇偶標準中,卻是遠遠要比自己符合要求的。

安亞不禁暗暗咬牙,在心裏暗恨。在搬進寢室的第一天他就有預感這個尤利可能會是個禍害,但是他沒想到他千防萬防,防到莫裏都搬出寢室了,他也完全將尤利這個人忘在腦後時,對方卻又突然冒了出來,而且還剛好是在莫裏動了那個心思的時候。

他辛辛苦苦等候了這麼多年的人,他會放任就這樣半路被人截胡嗎,那個答案是——不能。所以安亞在帶回繃帶後,便微笑著對莫裏道:“我來吧。”

可惜的是莫裏沒有就此把位子讓出來,而是對他道:“快好了,你過來幫把手。”

莫裏確定尤利傷口裏的碎玻璃渣都被清理幹淨了,便開始衝洗消毒傷口,這個過程比較疼,尤利毫無防備之下“嘶”了一聲,身體也痛的一抖。莫裏一邊安慰著:“很快就好了。”一邊動作迅速的撒上傷藥,然後抖開繃帶幹淨利落的把手掌纏了起來,牢牢打了個結。莫裏看著自己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出手,但是依然包紮漂亮的繃帶,不由得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養一段時間就好了,這幾天這隻手不要用力,也不要沾水。”

莫裏的聲音很溫和,之前包紮傷口的手也非常穩,所以尤利雖然是第一次受這種傷,但是心裏卻出奇的一點害怕也沒有。他看著麵前對他細心叮囑的莫裏,心中突然有了某種觸動,莫裏真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如果他喜歡的人對他有莫裏對他三分之一的溫柔,他此時都不會這樣心如死灰了吧……如果,他喜歡上的人,是莫裏這樣的就好了……

一旁的安亞看到了尤利的神色,眸子裏不由得露出了冷光。

在處理完尤利的事情後,莫裏因為時間也不早了,便準備回去了,安亞自然是去送他離開。安亞本還想一直把莫裏送到家中,但是因為時間太晚了,而且第二天還有課,這個想法便被莫裏強烈拒絕了。

安亞倒是也沒有強求,就那麼站在原地目送著莫裏的迅車遠去,直到徹底消失不見,安亞這才轉身回到了寢室樓,走進了自己的寢室。

此時阿爾菲依然沒有回來,寢室客廳裏隻有尤利坐在那裏,他正垂著頭看著自己綁著繃帶的手無意識的微笑著。當聽到了開門的動靜後,尤利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卻在看清安亞的神色後,臉色漸漸的蒼白起來。

安亞一步一步走近尤利,直到已經走到沙發旁邊後,他依然在傾身拉近自己與尤利之間的距離,迫使尤利不得不往後靠去。

尤利在安亞的逼視下,最後隻能緊緊地貼在沙發靠背上,但即使這樣,他也絲毫不敢出聲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