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亞看著那灑了一地的汙漬,似乎是無奈的笑了一下,然後他低著頭一聲不吭的把地上的所有汙漬都清理幹淨,端著來時的托盤,靜靜走了出去。同樣的,那扇房門也在他出去的第一時間便被緊緊關上。
莫裏看著安亞消失的那扇門,緊皺著眉還沒思索出什麼來,就看到安亞又走了進來,他的手上又拿來了一支營養劑。然後就好像是曆史重演,他再次坐到莫裏的床邊,把莫裏攬進懷裏,不過這一次他吸取了教訓,一隻手將莫裏的兩隻手疊在一起,緊緊的按壓住,然後另一隻手才放心的把已經開了封的營養劑湊到莫裏嘴邊,輕聲道:“吃吧。”
形勢比人強,兼之莫裏現在確實感覺又乏力又餓,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之所以這麼虛弱,是不是被餓狠了。打也打不過,當務之急,還是恢複體力最為緊要,所以這一次,莫裏沒有拒絕送到嘴邊的營養劑。
安亞享受著莫裏靠在他懷裏靜靜吸食著營養劑的感覺,這讓他心裏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其實他早就想這麼做了,隻是以前的他礙於身份,所能做到的最接近的一步也隻是將開了封的營養劑遞給莫裏,更進一步的,卻是再也不敢逾越了。但是今天,他的這個願望終於被滿足了。
安亞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莫裏,十足的有耐心,從他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莫裏的睫毛,像兩排烏黑的小刷子,他就這麼看著看著,直到莫裏吃完了所有的營養劑,他拿出一方紙巾,十足溫柔細致的幫莫裏擦了擦嘴。
莫裏的臉頓時更加黑了。
莫裏一直忍耐著,直到安亞終於再次走出了這間臥室,他立即掙紮著下了床,但是當兩腳落地的時候,他差點直直趴了下去,這具身體乏力的程度簡直令他心驚,當真是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他費了好大的勁,才跌跌撞撞的走到了那扇門邊。
一到那扇門邊,莫裏就迫不及待的摸索打開的方式,結果發現,這門與他們宿舍寢室裏的門一樣,是用終端驗證方式打開的。
在發現這門隻能用終端驗證打開之後,莫裏便沒有再白費功夫,同時他也沒有大喊大叫,因為這種門的隔音效果也是最好的,就是在裏麵把門踢得砰砰響,外麵也是一點聲音也聽不到的。
在放棄自己打開門出去這個方法之後,莫裏扶著牆在這個房間裏走了一圈,想要找個趁手的武器。他的視線在臥室裏那怪異的刷成了銀色的一麵牆壁上頓了一下,才挪到了牆角的那把金屬椅子上麵。這個臥室裏太幹淨了,除了床和櫃子,就是臥室最裏側那個有點類似營養艙的東西,但是他看了,那不是營養艙,也沒有聯網功能,這裏麵最小件的東西,就是那把金屬椅子了。
雖然那把金屬椅子的重量以他如今的力氣拿起來也非常困難,但好在那把椅子是可以拆卸的,他坐在地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拆下了那把帶著吸盤的椅子腿,拿在手上感覺了一下,對重量表示了滿意。他怕安亞進來看到那條缺了腿的椅子生出警惕,特意把那椅子推到了床後麵的角落裏。然後莫裏才拖著這條椅子腿,再次來到了門邊,靜靜靠在門邊的牆上節省體力守株待兔。
莫裏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但他非常的有耐心,他知道這個時機隻有一次,一次不成便是安亞對他更加戒備的時候,所以他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在莫裏的等待中,那一直沒有動靜的門終於再次打了開來,莫裏看著地上映出的影子,判斷好時機,當機立斷的對進門的黑影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