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爸爸媽媽(2 / 2)

趙振東跑到老爸的跟前,瞅了又瞅。然後又跑到老媽的跟前,瞅了好幾眼。

這老兩口兒果然是挺年輕的模樣,而且長得還依然是那麼的黑。

趙振東小時候長得白,特別白,是一個小白孩兒,整個生產隊都沒有像他這麼白淨的小孩兒。

他媽經常抱著他說:爸媽都是全麥粉做的,怎麼就養出來一個精粉做的小孩兒!那小胳膊、小腿兒、小腳模丫子白嫩白嫩的,他媽最喜歡在他的小胳膊、小腳丫上咬倆下。

長得漂亮也是他爸他媽稀罕他的一個原因,長得可愛的小崽子的誘惑力是無敵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趙振東不耽誤爸媽幹活,就跑到山坡頂上的一塊枯草地上,翹著二郎腿躺在柔軟的草地上,等著爸媽幹完活,叫他回家吃飯。

重生回來的趙振東,不認為幫爸媽幹活就是孝順,真正的孝順是讓爸媽以後再也不用幹活了,而且有吃有喝,有大房子住,有錢花。

趙振東的爸媽也不會認為,自己的兒子撅個腚幫自己幹活就是孝順,那是無能、那是無奈、甚至是愚蠢!

兒子過得好,活的風光,才是給父母長臉麵。父母再苦再累,也甘之如飴!

趙振東也是給人家當過爹的,望子成龍的心情他明白,他自己就是寧可自己累的像條狗,也不願意兒子去出大力。

趙振東揪了一根小草棍兒,擱嘴裏咬著玩,看著遙遠天空上的藍天白雲,心裏的感覺那是無限的美好。

趙山杏和趙振有、趙振德對趙振東藏奸耍滑不幹活,熟視無睹。

這樣的事情習慣了就好了。

誰讓小三賴巴子會長呢,長得最好看、還是家裏最小的,爸媽不稀罕他還能稀罕誰!

而自己呢?看看這兩個黑爪子,再看看這個大黑臉蛋子,長得雀黑不說,還是當人家的哥哥姐姐的。

唉!說多了都是淚啊!

趙山杏和爸媽一個人拿著一把鐮刀,哢哢的砍柴禾,趙振有和趙振德負責打捆。

柴禾打捆是個力氣活,得踩實稱了,捆緊了,不然拉回家碼柴禾垛,容易被手賤的小孩給抽出來玩,一來二去的柴禾垛就鬆散了、倒了。

趙振東躺在草地上麵,遙望藍天,浮想聯翩,自己幹不幹活無所謂,隻要自己能掙到大錢,讓家裏的人生活都過得好,有肉吃、有新衣服穿、有大房子住,那就一順百順,一切都好。

很多時候,錢真的能買到一切,包括愛情、親情和生命。

你的愛人吃糠咽菜,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你敢說你愛她?那你的愛是不是太廉價了?

你的父母兒女,餓的麵黃肌瘦,處處低人一等,讓別人瞧不起,你敢說你對他們有親情?是因為臉大嘛!

你的家人得了病,去不起大醫院、買不起特效藥,眼看著就要完蛋了,你敢說錢買不了生命?你這孩子是不是有點彪?

趙振東作為一個正式嘎過一次的人,對財富的渴望,比任何人都強烈。

他要發大財,掙大錢,讓父母快活到老。

“柱子,走了!”

趙振東站起來,撲嘍撲嘍後背的浮土。跟著他媽一起下山了。

山坡下麵的板車上,高高的一大車柴禾,用麻繩勒的緊緊的。

大哥趙振有在前麵架轅子,一根繩套斜挎在肩膀頭子上,老爸和二姐在板車的兩邊,二哥在車屁股後麵,三個人幫忙推車。

趙振東摟著老媽的一隻胳膊,娘倆在前麵走。

“媽,晌午做什麼飯?”

“烀餅子,白菜燉土豆子,再給你蒸一小缽大米飯。行不行?”

“媽,我不想吃大米飯了,大米飯你和我爸吃吧,我想吃大餅子了。”

“行,那就不蒸大米飯了,給你蒸一個雞蛋糕。”

趙振東美得屁顛屁顛的,就這待遇牛不牛吧?

自從趙振東會吃東西了,他媽在做飯的時候,就會在大鍋的中間放上一個小蓋簾,蓋簾上麵放一個小碗,給他蒸一個雞蛋糕,獨家專享,別人是撈不著吃的!

等趙振東再長大點,能吃飯了,大鍋的中間就變成了一小缽大米飯,還是獨家專享!牛逼吧?在那個年代!

趙振東他們家的好東西,都讓他一個人給吃了。

張桂香和兒子空著手走得快,到了家打開門,張桂香就去洗手做飯,趙振東就坐在院子裏麵玩。

做飯這個活趙振東不會。他要是去幫忙,隻能越幫越忙,是給他媽添亂。

大鍋燒柴禾,燉菜、烀餅子,不是誰都能幹得了的,趙振東連大鍋底下的柴禾都點不好。

他媽拿一根火柴一劃,柴禾葉子就點著了,然後柴禾就都跟著燒著了,看著輕鬆的很。

趙振東曾經有一回獻殷勤,點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把柴禾點著,反而弄得冒煙咕咚的。從那以後,他就放棄了給他媽獻殷勤的心思。

說起來都是眼淚啊!啥啥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