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流逝,淡紫色的花瓣越來越多,束縛力也越來越大。密不透風的花瓣層層疊疊,嚴絲合縫的包裹著王天的身體,有些花瓣慢慢來到他的口鼻之處,距離僅剩下三寸了,它們還在繼續前進……
盡管王天嚐試了各種辦法,但是他的努力均告失敗,口鼻被花瓣捂住後,他的呼吸越來越難。他的脖子上露出了根根青筋,他的麵孔嚴重扭曲,已經變成了青紫色,他的眼神漸漸失神,瞳孔已經開始發亮……
當一簇花瓣分成兩朵,探入王天的鼻孔後,精疲力竭、神思恍惚的他不由自主的放棄了抵抗,任由這些花瓣漸漸收緊。
此刻,昏昏欲睡的王天仿佛看到了一個模糊的畫麵。大雪紛飛,到處都是冰天雪地,一群張牙舞爪的武者,手裏拿著刀槍劍棍、強弓硬弩等武器,兵分幾十路,從各個方向,正在瘋狂的追殺一對青年夫婦。
年輕男子身穿一件青色長袍,年輕女子身穿一件紫色長裙,一道道寒芒不斷的轟擊在他們的身上。麵對這成百上千個對手的攻擊,這對年輕夫婦無力反抗,隻得拚命向前跑去。
這些寒芒都是從各種武器中外放出來的天地靈氣,這些武者的武道修為很明顯的已經到了金丹期。武道修為到了金丹期之後,才能直接使用天地靈氣作戰,不用像煉氣期和築基期的武者那樣,還要把天地靈氣轉化為丹田真氣。
這對年輕夫婦渾身傷痕累累,血肉翻滾,整個人都變成了紅色。他們的衣衫均已經破碎不堪,血水汩汩的從他們的後背、雙臂、雙腿處流下。
他們的傷勢太重了,腳步早已經淩亂,跌跌撞撞的幾欲摔倒在地上。王天很可憐這對年輕夫婦,於是把視線集中在他們身上。目之所及,這個年輕女人在前,懷裏好像抱著一個小包裹,年輕男人在後,右手緊握一把玄鐵重劍,他們還在拚命的奔跑著。
王天很想過去幫他們一把,把他們從危難之際解救出來,但是卻感覺身上沒有任何力量,甚至就連提醒這對年青人快點跑都做不到。無奈之下,王天隻好憂心忡忡的望著他們,希望他們吉人自有天相。
視線距離這對年輕夫婦越來越近,王天已經能看著他們的體形。看著看著,王天的眉頭漸漸緊蹙,這對年輕夫婦給他的感覺太熟悉了。實際上,王天第一眼看到他們的體形後,就有一種這樣的感覺,現在視線這麼清晰,這種感覺也越來越強烈。
“……難道這對年輕夫婦是我的長輩,不然我不會產生這種感覺,再仔細看看,要是我能動彈一下的話就好了……”
後方的追殺者距離這對年輕夫婦越來越近了,而已經有脫力節奏的他們,逃跑的速度越來越慢。前方是一座亂石嶙峋的大山,白雪皚皚,也許是感覺到這個地形對自己極其有利,男人大聲給前方的女人吼了一嗓子,然後兩人都奮起神力,突然加快了速度。
“加油……”
看到這對熟悉的年輕夫婦拉開了和追殺者的距離,王天不由自主的給他們加油助威,希望他們的速度能更快一些。但是當王天再次看向他們的時候,他的心情突然沮喪起來。
這對年輕人突然加快了速度,是好事,也是壞事,他們的傷勢越來越重了,身體開始搖晃,一團團白氣從他們的口鼻處呼出。
也許是剛才的奮力一搏,耗盡了他們的全部體力,他們再也跑不動了,無法跑到前方那座安全一些的大山。突然,年青女人的腳被一個突兀的樹根絆了一下,她的身子向前傾倒。
好像女人懷裏抱著的包裹非常貴重,在她摔倒的一刹那,她奮起全身的餘力,身子猛地轉過一個角度。啪嗒一聲過後,她的後背結結實實的摔倒在地上,但是她始終沒有扔掉懷裏的包裹。
“母親!?”
第一次看到這個年輕女人的麵容,王天情不自禁的叫了出來。王天雖然第一次看到這個臉龐,但是卻有一種親人的直覺。
“難道她就是我這具身體的母親?不出意外的話,那個年輕男子就是父親。他們的穿著這麼華麗,肯定不是凡人,問題來了,他們為什麼被追殺,那些追殺者又是什麼身份……”
年青男人見狀大吃一驚,趕緊把她拉起來,拉著她繼續向前跑去。盡管王天一直在為他們加油鼓勁,但是這個女人又接連摔倒了兩次,像第一次那樣,她還是讓傷痕累累的後背先一步摔倒,並沒有讓小包裹脫離自己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