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魚開了一家叫“遊樂場“桌球城。生意還過得去,日子也算悠閑。這不,我們正坐在遊樂場的陽台上曬太陽呢。
遊樂場開在商業街和工業區的邊上,一棟舊大樓的第三層。一千三百多平方,擺著25張桌球台,有12個包間給客人打打麻將玩玩牌,還有一個獨立的大陽台。阿魚很喜歡這個陽台,在陽台上種了些花花草草,又買了兩套鳥巢造型的藤吊椅,鋪了墊子,藤椅邊上擺了一張玻璃圓桌,桌上放著書放著喝的東西。
阿魚說:“這是屬於我的,落地窗的簾子一拉上,跟“遊樂場”是兩個世界。我伸著懶腰笑著說:“要是客戶想過來呢。”阿魚說:“管他的,老子又不缺他那幾個錢。”
說是這麼說,阿魚是出了名的熱情好客,“遊樂場“的客戶多半成了他的朋友。既然是朋友,阿魚自然會在他們打完球後邀請他們到陽台坐坐,抽根煙,喝點小酒,聊聊天。
我和阿魚是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經過患難的夥伴,自然也有這個待遇。
阿魚拿了一支芝華士往兩個厚底的水晶玻璃小杯裏倒,遞了一杯給我。我接過,阿魚拿起另外一杯,跟我碰了一下杯子,抬頭一口喝下。
阿魚大笑說:真爽。我說:大白天的喝酒可以嗎?待會你還要工作。阿魚說:你來了還工作個屁啊,我們哥倆喝酒聊天,還分什麼白天夜晚的,想喝就喝。工作的事也用不著我,讓他們忙去吧。我聽了高興。大家性子熟得很,沒有半點的偽裝造作,一杯又一杯,很快半瓶見底。
阿魚說:自己人喝酒就是爽。老子最怕和不熟的人喝酒,羅裏吧嗦,裝模作樣。跟他們喝酒,我寧願去舔老太婆的臭腳。我哈哈大笑,拍著大腿說,再搞一瓶來。阿魚叫前台到在酒櫃底下翻了一瓶老酒出來,換了兩個大杯子,倒滿,我們又繼續碰杯一飲而盡。
午後的陽光溫暖,我們已經有點醉意。阿魚說:說起喝酒,我想起之前“遊樂場“發生的一件事,講給你聽聽,那才叫好玩呢。我說:快說。阿魚懶懶地坐在吊椅上,腳點著地板,晃著晃著,說了這件事:
那天晚上,有幾個客戶在“遊樂場“打桌球,打得累了在包間裏搓麻。搓到十點,其中一桌估計是有個人輸了錢耍賴,有些口角,鬧得其他三個不開心,索性不打了。他們幾個跑到我那陽台,又叫前台拿酒來喝。前台知道我脾性就說,我們那酒就都是老板自己的,不賣。他們就直接到酒櫃拿了酒,跟前台說,告訴你們老板,既然擺著就要賣,酒就是拿來賣的。
我當時拿著個掃把和店裏幾個女生在邊上掃地,也沒說話,眼睛示意前台給他們。有個客戶看著眼熟,經常來我們這裏。脾氣爆,大吼大叫的。拿了幾瓶酒,他們就直接開喝了,不一會還猜起了枚。幾次去叫,聲音都小不下來。幸好那時客人少,也不計較了。
好不容易等到這幾個人出來買單。一個走在前頭,兩個搖搖擺互相搭著,一個滿身酒氣走到一張球桌前。有兩個女員工,擺好球架著杆子在打著玩。那人走過去,靠著球桌搭訕。兩個女生也不理他,他就嬉皮笑臉地走近。當然,她們見過來了就躲開。我看到了有點生氣,但也不能做什麼。就在這時,他趁著其中一個女生準備擊球的時候,在她屁股摸了一把。女生啊大叫了一聲。
我剛想走過去,一個男人從後麵衝過來,手抓著一根長棍,直接當頭給他就是一下。喝酒那男的大叫,他的朋友圍了過來。我們也馬上上前拉住勸開,拿棍的是我的員工,是那個女生的老公,也在我們這裏幹活。他本來在後麵工作,看著喝酒的男人在老婆麵前繞來繞去,嘴裏不幹不淨,本來就氣得火冒三丈。又看他居然敢動手,立刻跳了起來,把一個拖把拆了頭,舉著棍子,直接打過來。
喝了酒那男人,捂著頭,被他朋友護著。我催他的朋友快買單快走人,不想惹事。他那幾個朋友大概也是這個意思,拽著他就走。我們則擋著這邊,不讓我們的人動手傷人。誰知那男人還是滿嘴跑火車,什麼都說得出口。他說,******,你裝什麼純情,不就摸你一下屁股嘛,****個什麼勁。今天哥就是看得起你才摸你,摸你幾下怎麼了。晚上跟哥走,哥就不信你褲頭有那麼緊。哥什麼人沒見過。你們這裏的老板也不會做生意,喝酒說喝酒不行,擺這麼幾個女人在這,摸一下屁股也不行。還做什麼生意呀。早點關門大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