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咬了咬牙,又掏出三十兩。
掌櫃的又歎了口氣,又搖頭。
這人眼睛裏幾乎已冒出火來,但瞧了那邊賭錢的大漢們一眼,立刻又軟了下去,狠了狠心,又往懷裏掏銀子。
他一麵掏,一麵冒汗,那掌櫃的卻還在歎氣。
這人終於忍不住了,他大喝道:“二...二百一十兩銀子,還...還不夠?”
掌櫃的笑嘻嘻道:“客官若隻想買二百一十兩銀子的水,自然也可以。”
這人驚喜道:“好,就...就買這麼多吧”
掌櫃的咳嗽了一聲,道:“阿剛,替這位客官送二百一十兩銀子的水來。”
那阿剛正在投骰子,其中幾人垂頭喪氣,一人卻緊緊的盯著他,顯然他已是最後一個,桌上那堆銀子的歸屬,就看他這把。
啪的一聲後,裝筷子的竹筒被拿開,是三點,三個“一”,這裏可沒有豹子一說,看的就是大小,顯然沒有再比這個點數還小的了。
輸了錢的人,當然會心情不好,隻見阿剛提著個銅壺,“砰”的一聲便摔在了櫃台上,道:“你這兔崽子,王八蛋,真是晦氣,你以來我就輸錢,你幹嘛不死在外麵?!”
這銅壺居然不小,那人狂喜,完全將阿剛的汙言穢語拋之腦後,連連道:“多謝...多謝......”
他一把搶過茶壺,就往嘴裏灌,果然有水落在他舌頭上,他舌頭剛一涼,水已經沒有了。
茶壺雖不小,裏麵的水卻很少,簡直少的要命。
宋知命不禁愣愣的望著他麵前的哪壺酒,這到底得要多少銀子?!
隻聽那人顫聲道:“這...這壺裏沒有水。”
阿剛瞪眼道:“誰說沒有水,你方才喝的難道不是水麼?咱們做生意可是規規矩矩的,你想賴帳,隻怕是找錯了地方。”
那人又驚又怒,嘶聲道:“二百多兩銀子難道不是銀子了?”
阿剛笑笑,道:“二百多兩銀子當然也是銀子,但是我們這裏的水你卻就隻能買這麼些,難道你還不明白?”
那人再也忍不住大喊起來,道:“我是明白了,你們根本就不是做買賣的。”
阿剛理所當然道:“我們當然是做買賣的,隻不過咱們這買賣三年不開張,開張就要吃三年,你若嫌貴,誰叫你要走進來。”
那人知道自己是進了家黑店,天大的道理在這裏怕也是說不清,於是想要趁早走人。
誰知這時,一直對他不理不睬的掌櫃的突然身影一晃,攔住了他的去路,並且笑眯眯的道:“客觀不打算再買水了?”
那人吃吃道:“我...我沒銀子了。”
誰知掌櫃的道:“沒銀子就不能買水了,這是那個王八蛋說的?”
那人眼睛一亮道:“難道老板打算再給我些水?!”
掌櫃的笑了,良久他才道:“我看你是渴暈了,我們開門做生意,哪裏會有白白送人的道理,若是傳了出去,我們這不成了義棧了。”
他見那人還不開竅,於是提點道:“你難道不清楚這世上有很多東西其實比銀子更值錢?”
那人明顯一呆,而後烈聲道:“我...我不買了。”說著再不敢做任何久留便朝著門外走。不過,還沒走出兩步,他已經被阿剛倒提了起來。
阿剛手腕一抖,啪,一樣黑乎乎的東西從那人懷裏掉了出來。
阿剛眼睛一亮,道:“好家夥,居然還藏著塊黑金。”
黑金,黑玄鐵礦中的精華部分,比之原本就珍貴異常的黑玄鐵價值高出數百倍不止。一個凡人居然有這樣一塊黑金,顯然那人是黑玄鐵礦中的礦工,攜寶潛逃來的。
那人認命道:“現在可以給我水了吧?”
阿剛猙獰道:“剛才叫你買你不買,還要讓我親自動手,你這塊東西,隻夠我的出手費,所以...你可以滾了!”
“滾”字剛落,那人已經朝著門口飛了出去,他當然不能自己飛,而是因為阿剛將他扔飛出去的。
事情本該就此告一段落,誰知那人又原原本本的飛了回來,這又是怎麼回事?
“老板,我也要一壺水,一大壺水。”宋知命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阿剛眉頭一豎,這才注意到角落裏那道身影,剛才絕不是自己人出手將那帶黑金的小子給弄進來的,因為完全沒有理由,唯一的可能便是這個看起來就是頭肥羊的陌生客人。他怒喝道:“無那小子,居然敢多管閑事,你......”
“找死”兩字還未說出口,他突然就此頓住了,隻因那陌生的客人瞪了他一眼。他竟已覺得全身發涼,再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