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寺後殿與吳銘遙遙相對的廂房。
釋字輩的高僧正用禪門真氣為女捕續命。雖說地僧眾多,可剛經曆過一場惡戰,且為女捕運功多時,內圈中的幾位已隱隱有真氣不繼的跡象。
也都知道,油盡燈枯的女捕隻怕難免香消玉損,但慈悲的佛心仍舊不惜真元的為其續命。哪怕隻是多寸許的光陰,也便是值得的。
地僧們正咬牙苦熬,一束素色雲袖破空而至,將女捕團團裹入。
“有勞各位高僧了。”靜如水的聲音跟著投窗而入,聲音不大,卻能令真元兩虧的地僧們齊齊穩住心神。
“阿彌陀佛,雞鳴寺眾僧恭迎閣主大駕。”地僧們齊齊宣了個佛號。
袖覆千乘(shèng),上官淩城。
素袖既出,自然是梵天間閣主——上官淩城駕到。
“諸位且散了吧。”上官閣主從來惜字如金,今天能和老和尚們說兩句話,也算是佛主顯靈了。
太昊淩天,宇暮鍾嵐,八極中的淩既已現身,還有什麼可操心的?
雞鳴寺諸僧行禮後,便各自散去。
袖裏自有乾坤,上官淩城用素袖將南風凝團團包裹,想必自有為她續命的法子。剛用雲絲為女捕診了次脈,上官淩城心中一動,便衝頭頂說道:“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當真以為我不敢掀了你的壺蓋?”
“嘿嘿!”黔墨標誌性的諧笑憑空響起,“我就知道,一切都瞞不過閣主。”
“黔暮,如今又該如何?”高人就是高人,賭咒發誓,破口大罵撂狠話,一樣都沒有,直入主題。
“金生水,我那徒弟剛納老火怪千年道行,以火熔金,正可解你家女娃那枯水之禍。”
“如何施為?”上官淩城戴著玉假麵的臉上,依舊看不出表情。
“金剛跏趺,樂空雙運。”黔墨齜牙笑道。
“雙修。”上官淩城點了點頭,“好。”
“你答應了?”黔墨很意外。
“能不答應麼?”上官淩城淡淡的說道:“從為他烙上金猊獸紋開始,你不就策劃好一切了麼。”
“嘿嘿!”饒是沒臉沒皮的老夜壺,也不禁臊上一臊。
“怎麼做?”上官淩城問道。
“閣主想必知曉,銘文割分陰陽,凸為陽,凹為陰,故而亦有陰文、陽文之說。”偷瞟了眼上官淩城的反應,黔墨吞著口水說道:“陰陽鎖合,凹凸彌璧,陰陽銘文橋通天地,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又生木,如此生生不息,女娃真水充沛,其禍自解。”
“陽為鼎,陰做爐,烹調五行,這便是元氣之所出?”上官淩城一語道破。
黔墨重重頓首,“閣主一語中的,本門九霄元氣訣的法門便在此。”
“這麼說,你們翻天門也是個雙修的門派。”
“可不是說……”黔墨頓時打開了話匣子。可沒等他開講,上官淩城便失了興致,揮袖作別,“如此,就勞煩門主了。”
“咳咳!好說好說。”黔墨吞著口水,點頭哈腰的衝淩空飛度的高絕身影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