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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不是等死麼!”夜穎垂首,恨聲道,“是我的疏忽,早就發現亦鍾有些奇怪……但她在瑛琮幫會那麼長時間。我不信她會對幫會做出不利的事。”
“亦鍾她……”喉嚨一直一直很幹澀,秋始終不知該說些什麼,紫眸如流動的暗星。蒙著無名的愁緒。
千痕拍了拍他的肩膀,剛想說些什麼,卻突然身形一動,貼到一側的牆壁,細聲聆聽了一會兒。又突然轉身道:“我好像,聽到什麼聲音了。”
夜穎身形一動,也快速靠過來。
……
鐵門突然洞開。
便有幾個高壯的身影魚貫而入。
坐在牢籠中央虛弱喘氣的少年抬頭,黑如染墨的眸中飄浮著不安以及危險,微微咬緊了唇。
“你居然也有今天這副模樣?”身影隱匿在巨大黑鬥篷中的男子從門背後不急不緩地走出,勾起的唇角是絕對殘忍的笑意。
“你究竟是誰?”這個聲音,根本不是他之前聽到的聲音!熠警覺地想要站起,但又因身體愈發的虛弱而站立不穩,蒼白的麵龐猶如枯葉,卻猶帶幾分俊美。
“我?”男子低笑了幾聲,忽然舉高手裏的東西,大聲道,“你為什麼不先猜猜,這把琴為什麼會在你這裏?”
一把上好的古琴,琴身細長,在靠近琴弦的部分還幽幽泛著光。
熠頓時睜大眼。怪不得身體這麼虛弱,之前神誌不清居然沒有發現契不在身邊。
關於這把琴,他自記事起便帶在身邊。因年少覺得好玩,便不時毫不成譜地撥彈兩下。七八歲時,在山上偶遇了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一看見他手裏的琴就拄著拐杖快步奔來。反反複複研究了半天,也問過他這個問題。
自然是摸不著頭腦。老者就拍拍他的肩膀,問他願不願意拜他為師。又給給他取了名,終日帶在身邊,傳授琴藝以及武藝。
老者自稱無名,大多都恭敬地稱他一聲“無名琴師”。熠是其的惟一弟子。
某一晚,無名將熠喚至屋內。麵色凝重地囑咐了他千萬要將契保管好,不可離身。熠追問了緣由,奈何無名隻是搖頭。
但之後的第二日,無名便死在房內。
年歲漸長間,漸漸發現離開琴便會沒由來的身體虛弱乃至無法移動。他也調查過自己的身世以及琴的來曆,都沒有結果。
麵對男子的這個問題,熠顯然保持了沉默。
“這是低賤種族的象征。”男子的笑聲久久回旋,盯著他的如鷹般殘暴的目光染上幾分嗤虐。
熠猛地抬起頭來。
低賤的……
腦中忽然回放起某日的對話。
“我是怪物啊。”
那時的他,用著淡漠的口吻,訴說著最不願意承認的事實。然後等著她的驚恐,等著她的鄙夷,等著她的不屑神色。
然而下一秒,卻看見她別扭的故意鼓起的臉頰。
她說“我們不是怪物。”
那個時侯真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呢。隻是那雙純淨的琥珀色瞳眸,眨眼,閃爍。明亮的要比他的任何一個回憶都溫暖。
少年低垂著眼簾,忽而抬眸。微微上挑的嘴角,深邃漂亮的雙目,再不帶一絲畏懼。他道:“是麼,那還請不要用你高貴的手侮辱了契。”
男子的麵色陰沉下來。忽然向前走了幾步。
“莊主,這邊解決了。接下來要怎麼辦?”虛空中,老鬼忽然聽見聲音。
黑鬥篷男人忽然轉身,將古琴交給身邊一男子。轉身離開。
“看看到狂妄到最後的那個人是誰吧。”不帶感情的聲音幽暗落下。隨即伴隨著砰的關門聲。
而屋子中一群鬼魅般的男人則慢慢靠近……(嘿嘿自行腦補我沒歪!=w=。
衣物的撕扯聲在黑暗的房內格外清晰。
……
手中的鎖鏈打了個顫。陌夏的手臂上被劃開一道血口。
“陌夏!”羽夜妍驚呼,一邊替她解決身邊的危險,一邊低聲問,“怎麼了?”
“我……我不知道……”陌夏咬緊牙,捂住心口,“可是……”
這種不安的感覺……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