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2年,夏秋交替之際,
靳雷坐船到達了日本,望著東京灣裏繁忙的港口和沿岸林立的大片工業區,還是忍不住地歎了口氣。盡管早有了準備。
隨著人流慢慢下了舷梯一眼便看見了擠在人群裏的蔡鍔,一身的毛料西裝唔得滿頭是汗。
“誌遠,這邊。”蔡鍔揮著手,顯眼也看到鶴立雞群的靳雷,當然了一米七八的個頭,健壯的身材。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還是比較醒目的。
“鬆坡。好久不見。”靳雷放下手裏的皮箱對著迎上來的蔡鍔就是一個熊抱。
“咳咳,快鬆手。”蔡鍔邊咳邊拍打這靳雷的背。‘快。快,箱子被人給提走了。
原來這港口內常有毛賊在此盤桓,乘人不備專搶從大清到日本的留學生。
靳雷其實也已有所察覺,他放箱子時特意靠著腿邊。再一聽蔡鍔的呼喊立即鬆開了手朝正在人堆裏鑽著的人追了過去,憑接著身體的優勢,靳雷連過幾人一腳踹在那家夥的背上,直撞翻了好幾個人偷箱子的毛賊才趴在地上不動彈了。
蔡鍔此時已搶上前來扶起被撞翻的幾人,接連道歉。靳雷則順手提起歪在一邊的箱子上前踢了踢還趴著直哼哼的家夥。
“死了沒。沒死趕緊給我爬起來。’靳雷一邊催促著一邊又踢了幾腳。絲毫不顧及周圍圍攏過來的人群。
“誌遠,行了別踢了,再踢人就完蛋了。’蔡鍔趕緊過來拉住了還想再踢幾下的靳雷,
在日本別看這些偷盜的被抓住,日本人往往會將它們打個半死或斷其手腳。但一旦和中國人起了衝突那倒黴的一定是中國人,所以這也造成了來日本的留學生越來越怕事,特別是那些由滿清派來的公費留學生。這也進一步加劇了公私兩派留學生本就因政見而導致的不和。
靳雷見被蔡鍔拉住了也就順勢住了腳,忙向隨著蔡鍔過來的那幾位迎了上去,
‘抱歉了各位。因事情急莽撞了些還請見諒。在這給各位賠罪了。’靳雷說著就朝身前站著的幾人鞠了一躬。
好家夥這一下便將對麵的這幾位給弄的不知所措了。鞠躬對日本人來說很平常,但在這個時候一個中國人對你如此鞠躬還是挺讓人驚愕的,尤其還是在同輩之間因為這麼點小事情。
對麵的幾位愣了楞,立刻便恢複了過來。其中一位有些微胖的年輕人急忙扶起了靳雷。
“小兄弟,快起來這是幹嘛,一點小事,何止如此,這可受不起”“是啊是啊,”一旁的幾人也趕緊應和,人家都行如此大禮了,再大的氣也該消了。不得不說此時的讀書人有些還是挺淳樸的,
這時蔡鍔也走了過來拉著靳雷對幾人說“大家快走吧,那小子已經溜了,這個地方的浪人還是挺多的,小心他招呼人過來。”
大家聽完便一齊朝外擠了出去待到離得碼頭遠了才停下來,一起蹲在街角擦著汗。
“幾位大哥是來日本留學的?大家認識一下,我叫靳雷,字誌遠,廣東佛山人。這位是蔡鍔,字鬆坡,湖南寶慶人。”
“王體瑞,字祥熙,廣東廣州人,我是自費來日本的,準備學軍事。”那個有些微胖的年輕人指了指自己。
“劉勳,字熙延,河間直隸人。和祥熙一樣來學軍事的。”四人中的瘦高個超前靠了靠。
“陳蔚,沒有字,浙江溫州人。一樣來學軍事。”一個有些斯文的年輕人邊介紹變擦著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