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顧看她了,時間在飛逝,顯然我應該第二個衝到桌邊,任何其他人先到,就會拿走我的背包,然後逃之夭夭。不能遲疑,我站起身,衝了過去。這時,我可以感覺到危險在向我逼近,還好,第一把刀帶著嗖嗖的聲音從我身體右邊衝過來,我右耳聽到聲音,急忙一躲,弓杆把刀子擋了出去。我扭過身,拉滿弓,瞄準格拉芙的心髒射去。她一側身,躲過了致命一擊,箭尖刺傷了她左上臂。真不走運,她還可以用右手扔刀子,但這一箭也放慢了她的進攻速度,她把箭拔下來,檢查傷口。我仍照直向前衝,同時像老獵手一樣,嫻熟地搭上第二支箭。
我已跑到桌邊,拿起小橘黃包,我把它穿到胳膊上,這麼小的包隻能挎在胳膊上,我轉身準備再次射箭,飛來的第二把刀正好擊中我的前額,刀子滑落,在我右眉骨劃出一個大口子,血順著臉流下來,擋住我的視線,嘴裏有股血的鐵鏽味。我搖搖晃晃退後幾步,想把手中的箭朝那個大致方向射過去,我清楚這樣射不中。就在這時,格拉芙砰的一聲把我仰麵推倒在地,用膝蓋壓住我的肩膀。
“它終於來了。”我想,為了波麗姆,我想讓它來得快點。可格拉芙似要享受這一刻,覺得自己還有時間。無疑,加圖就在附近,保護著她,也防範著薩裏什,也許還有皮塔。
“你的男朋友在哪兒,十二區?還在閑逛,哈?”她問。
好啊,隻要我們說話,我就還活著。“他在那邊,要殺死加圖。”我衝她大吼。然後我用盡平生力氣大喊,“皮塔!”
格拉芙把拳頭塞進我嘴裏,很有效,我的聲音出不來了。她左顧右看,我知道有一瞬間,她以為我說的是真話。皮塔並沒有出現,她又轉向我。
“撒謊,”她咧嘴笑著,“他就快死了,加圖明白紮傷了他哪裏,你該不是把他藏在什麼樹上,讓他苟延殘喘吧。那個漂亮的小包裏是什麼?給‘可愛男孩’的藥,哈?太糟糕了,他永遠拿不到了。”
格拉芙拉開夾克,裏麵赫然擺著一排刀子,她拿出幾把弧形精致小刀,說:“我答應過加圖,如果我抓到你,就讓觀眾好好開開眼。”
我拚命掙紮著想擺脫她,但是沒用,她身重力大,牢牢地壓在我身上。
“算了吧,十二區,我們就要殺死你了,就像殺死你的那個小同盟,她叫什麼來著,那個在樹上來回跳的人?露露?嗯,先殺露露,再殺你,至於‘可愛男孩’,就讓大自然來照顧他吧。你看這麼樣?”格拉芙問道,“現在,咱們從哪兒開始?”
她漫不經心地用衣袖把我臉上的血擦掉,然後仔細打量我的臉,把我的臉擰來擰去,好像打量一塊木頭,好決定從哪裏下刀子。我想去咬她的手,但她揪住我頭頂的頭發,把我按在地上。“我覺得……”她的喉嚨裏發出粗重的聲音,“我們從你的嘴割起。”當她拿刀尖在我唇上劃來劃去時,我緊咬住牙齒。
我拒絕閉上眼睛,她說露露的口氣讓我氣憤,決定有尊嚴地死去。隻要我能看見,盡管可能時間不長,就要直視她的眼睛,以表示對她最後的蔑視,我會一直盯著她,我不會哭喊,我要顯示自己的不屈。
“是的,我認為你的嘴唇也不會有什麼用了,想給你的‘可愛男孩’最後一個飛吻嗎?”她問。
我把滿滿一口血和唾沫吐在她臉上。她氣得漲紅了臉。
“那麼,好吧,咱們就開始吧。”
我振作精神,預備著她把怒火發泄到我身上,她刀尖剛劃向我的嘴唇,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她的身體從我身上掀翻,接著聽到她的尖叫。我先是一驚,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沒反應過來。是皮塔來救我了?大賽組織者放出野獸來為比賽助興?是神出鬼沒的直升機把她抓到空中?
我用麻木的臂肘支起身子,才發現都不是。格拉芙一隻腳懸空被薩裏什的雙臂緊緊抱住。我鬆了口氣,看到薩裏什像鐵塔一樣站在我麵前,格拉芙在薩裏什的懷裏就像一個破玩偶。在我的記憶中,他很高大,但現在看上去比記憶中的他更高大挺拔。如果我猜得沒錯,他應該是在競技場增加了體重。他悠起格拉芙,然後一下把她擲在地上。
他大聲吼著,我趁機趕快站起來,以前從未聽他大聲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