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賭場的大門打開了,客人們用過了晚餐,三三兩兩地走了進來。很快,他們就會把賭台圍得水泄不通。這是他的最後一局,玩完以後他必須馬上離開這裏,也不得不離開凱絲。凱絲有些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他從桌上撿起分給他的兩張牌,一共二十點。她也翻開自己的牌,是兩張十點,這局平了。邦德不禁笑了起來。這時,有三個賭客走了過來,坐在賭桌邊的凳子上。她連忙給他重新發了兩張牌。這次,他得到十九點,而她卻是十七點。他又贏了。
賭場大班這次幹脆直接把第四塊籌碼餅從櫃麵上扔給了邦德,帶著一臉不屑的表情。
“天啊!”一位新來的賭客不無羨慕的嘟囔著。邦德將第四塊一千美元的籌碼餅收好,起身離開了賭台。他衝凱絲微微點了點頭,說:“謝謝,你分的牌真是太妙了。”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那位賭客在一旁接著說。
凱絲盯著邦德,不露一點聲色地說:‘多謝光臨。”她低頭沉思了片刻,然後徹底洗了一遍紙牌,拿到剛來的賭客麵前,讓他切牌。
邦德轉過身,慢慢地離開了賭台,心裏卻還在想著凱絲。他偶爾側過身,遠遠地打量著這位姑娘,她穿著西部牛仔裝,樣子看起來又驕傲又直爽的。她的清麗動人肯定也能吸引別的賭客。果然,不一會兒就來了八位老主顧,他們環桌而坐,還有不少人站在外麵,盯著她看。
邦德越想心裏越難受。他走到酒吧台邊,要了一杯波本威士忌和本地泉水,祝賀一下自己剛剛賺到五千美元。
侍者取出來一瓶戴軟木塞的泉水,威士忌就在手邊放著。“這泉水是哪兒來?”邦德驚奇地問。
“是從博爾德水壩用大卡車運來的,”侍者一本正經地說,“每天一趟,您不用擔心它的質量。”他解釋說,“這可是地道的礦泉水。”’邦德往櫃台上丟了一塊銀幣,嚐了一口說,“的確實是礦泉水。好了,錢不用找了。”
他手裏端著酒杯,背靠吧台坐在高凳上,在心裏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現在他已經領到了工錢。沙迪曾經特意叮囑過他,收到錢後立即離開,千萬不可再去賭。
邦德心想,要是完全聽沙迪的,到頭來他隻能還是一個讓人使喚的聽差。隻有大幹一番,才能引起他們的注意。
邦德喝完酒,穿過賭場,向最近的一張輪盤賭台走去。隻有幾個小賭徒在那裏,賭注下得也很小。
“這裏最大賭注是多少?”他向賭台旁邊一個禿了頂的管理員問道。那人正從輪盤字槽中取象牙球,看起來死氣沉沉的。
“五千美元,”管理員無精打采地答道。
邦德從口袋裏掏出那四個一千美元的籌碼餅,又取出十張百元的美鈔放在管理員的身旁:“我買紅。”
管理員馬上在高椅上坐直了身子,瞟了邦德一眼,然後把四塊籌碼餅放進了紅格框裏,又用手中的長杆推了推,把它們聚攏在一起。他又數了數鈔票,然後把鈔票從一條縫中塞進抽屜,又從籌碼匣裏取出一塊一千美元的大籌碼餅,也用長杆推進了紅格框裏。這時,管理員在桌子下的膝蓋向上一抬,按響了電鈴。賭場大班聽到鈴聲後,便朝輪盤賭這邊走了過來。此時管理員已經開始旋轉輪盤了。
邦德點燃了一支香煙。他看上去異常冷靜,手都不抖一下,心裏別提多痛快了。他終於開始主動進攻了,而且有必勝的信心。輪盤轉速慢了下來,象牙球啪地一聲掉進了一個窄槽。
“三十六,高單雙色,買紅的贏錢。”
管理員拿著長杆把輸家的籌碼都撥到了麵前,並且從中撥出一部分給了贏家,然後又從籌碼匣裏取出一塊很大的籌碼餅非常小心地放在了邦德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