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青玄國,玄都山,青雲學院,報名處。
鍾書靜靜看著眼前的這個身穿灰白長袖和黑色短褲的少年,這少年氣喘籲籲的站在桌前,漏出的兩個小腿膝蓋上各有一塊新的傷口,臉上沾染了一些泥灰,頗是狼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讓鍾書略感好奇。
修緣看著眼前這個人,此人雖麵色和藹,但修緣抑不住內心的緊張,想起出門時父母的期望與一路的坎坷經曆,心中愈發不安,緊趕慢趕還是報名遲到了十分鍾,身上原來的銅幣也用在來時的地車上了,如果不能參加這次的入學,自己就隻能流落街頭再被遣返,家裏本來積攢了五年才攢了的5個銀幣才買了從家到玄都的地車票,如果被遣返家裏又要背負5個銀幣的遣返費用,這樣自己就隻能幾年後才能再來這裏了,但是自己已經過了八歲的生日,而青雲學院招生要求又規定了9歲以下,這樣一來...想著想著修緣有些受不了了,趕忙開口問道:“老師,現在還能不能報名啊?”
“已經過了報名的時間,想要報名隻能等明年了。”
聽到鍾書的回複修緣內心更是焦急“老師,我明年就不滿足報名條件了,求求你給我報名吧!”
鍾書眯了眯眼,作為一名儒修當有骨氣,不過想想畢竟還是個孩子,也沒有一絲修煉的氣息,這種哀求的語氣雖然讓鍾書內心不喜,卻也沒有特意去難為修緣,念頭眨眼即逝,鍾書開口道:“你既然想要進入青雲學院,那麼應當知曉作為一名讀書人的“基本二誠”吧,過時方到謂之無心,逾期報名謂之失信,你還是回去吧。”言畢,鍾書即轉身準備離開。
修緣看到老師即將離開,急忙說道:“老師,您聽我解釋,玄都山路山路太長,而且我從未走過這麼長的山路,我死命跑來還是遲到了十分鍾,請你原諒。我家是銅二級階層,從我五歲聽說了青雲學院,就想要進入這裏學習,我們那的人都知道隻有進入一所學院才能出人頭地,將家世級別提升,過上更好的生活,父母為此積攢了三年工資來給我買了來這裏的地車票,三年來我父母為了攢錢,沒有去進行過哪怕最廉價的一次舒緩按摩,我父母才進入壯年看上去卻像是快成為中年人的樣子,他們辛苦了幾年就為了能讓我進入青雲學院,結果我連測試資格都沒有取得,而後再被遣返讓家裏背負不菲的遣返費用,父母辛苦了幾年的心血就這樣被我浪費,嗚嗚嗚...嘎。”說著說著,想到父母的辛苦,對自己的期盼以及自己的現狀不禁悲從心來,卻沒想到一塊氣沒提起暈了過去。
鍾書看到修緣暈了過去,趕緊上前扶住了修緣,將念力探入修緣體內查探了一番,鬆了口氣,這修緣隻是過於疲勞加上心情過於悲傷,一時氣血不暢陷入了昏厥,想到修緣情難自已的一番話,對這個少年的感官又發生了一絲變化,心想能在這般年紀就有這份求學信念的在學院九千七百萬學生中有堅定求學信念的不足十萬,就不知道能不能保持下去了,不過想起他說的從玄都徒步走來,記得地車這種快淘汰的股東車輛是一月一班吧,上一班是昨天晚上12點,想到這鍾書“噝”的吸了一口氣,喃喃道:“現在6點多,這小子18個小時走了100公裏平路和200公裏山路,難怪身體疲憊成這樣,不過一個普通人能達到這樣的成績,成為儒修的可能性還是比一般人要大些吧,回頭讓他參加測試看看吧,不行的話就算了,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遂即鍾書提著修緣離開了這裏。
修緣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豪華的大床上,這張床比自己見過的任何一張床都要漂亮,就算是曾經有幸見到的銀三級家世的王莫家的床也不及這張床的十分之一,想到這,修緣趕緊起身離開了床,又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床鋪,發現床鋪上沾染了不少自己身上的泥土灰塵,修緣更加惶恐了,這要多少洗滌費啊,記得王莫說他家的床鋪一次洗滌要五十個銅幣,這個床鋪的洗滌費用恐怕要十倍以上,修緣正想著,突然後麵傳來一聲“喂,醒了就過來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