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德在飛機的機艙內發現兩個大旅行箱,他花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才把那些錢放在箱子裏裝好。很顯然,昨天那兩名飛行員是有備而來的。邦德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就是耐心地等待。
離日落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左右的時候,邦德感到又饑又渴,不過他心裏很自然的明白,如果他想讓自己和那些鈔票萬無一失,那麼就隻有選擇堅持。他發動了飛機的引擎,然後把機身調轉到上風頭再開始起飛,飛機起飛後邦德沒有再向上爬高,而是緊貼著海麵向之前調定好的航向飛去。
邦德把飛機上調整高度的儀表調到了零的位置上,在他的印象裏,佛羅裏達群島周圍的海域平常並沒有過太大的起伏。在漆黑的夜幕中邦德僅憑著飛機的磁羅盤和高度表以及他在起飛時所設定好的時鍾來向前飛行。他關掉了所有的燈光,飛機大約勻速飛行了有一個小時的光景。
此刻,在遙遠的天際間,他終於看到了閃爍的燈光,於是邦德便把飛機落降到寬闊的海麵上並開始了謹慎而緩慢的滑行,大約一直向前滑行了有十幾英裏的路程。
邦德接著又檢查了一下飛機的航向,他知道自己已經開始處於最困難的時刻了。此時,他駕著飛機正在駛向基韋斯特城市附近的一個特定小島,最關鍵的是他必須要做到準確無誤,他準備要趁黑從西側摸進並靠上那個叫巴拉斯特基耶的小島,因為在小島的東側建有一條很淺的供小型機動船隻通航的航道,它的吃水深度隻有幾英尺。現在隻要稍微有一點不慎,那麼他的海狸1型水上飛機隨時都有發生擱淺的可能,而且還不大可能再擺脫出來。
飛機的引擎仍在緩緩地轉動著,邦德的兩隻眼睛死死盯著前方已經落下的夜幕,一邊還不時地閃現一下飛機的著陸燈。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巴拉斯特基耶島那隆起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邦德的眼前,在小島的南側是一個木製的碼頭,其吃水的深度足以滿足這架水上飛機的停泊。邦德緩緩地把飛機停靠在木製碼頭上,然後爬上岸去把飛機拴好。
小島上麵是一片漆黑,他想這個小島的主人此時不是在他基韋斯特的家中,就是在他紐約的公寓裏。這個小島的主人是邦德認識很久的一個老朋友了,他在島上還建有一幢造型異常新穎而別致的房子。
邦德與所有的外勤特工一樣,在世界上的絕大部分大城市裏麵都藏有自己的特殊身份證件,而且不論他到了哪個地方都會非常謹慎地去結識一些熟人和朋友。那些人中也有一些對他的內情略知一二,而另外的一些人則隻是因為同他很談得來,並喜歡與他來往交談而已,戴維·沃爾科夫斯基就是屬於後麵這類人。在眼前這樣的特殊情況下,邦德其實很不願意利用這位使基韋斯特海灣麵貌一新的人,但他又實在無從選擇。戴維不僅是巴拉斯特基耶島的主人,同時他也是小島上那幢房屋的房產擁有者。
邦德眼前麵臨著的最緊要的事是把那些錢從飛機中取出來。所以他在飛機與木製碼頭之間一共往返了三次,開始的兩次是去搬運那兩個沉甸甸的旅行箱,最後又拿著一隻從駕駛艙內找到的手電筒把貨艙及駕駛艙內仔細地檢查了一遍,這次檢查倒是很值得,因為他在駕駛艙內的副駕駛員座椅下麵又發現了兩包錢。這是一筆販毒款,所以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邦德一點都不會感到歉疚,更何況他將要用這筆錢去除掉弗朗茲·桑切斯——或者把他捉拿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