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眾人眼前出現的是一條長長的隧道,裏麵所用的照明燈都是藍色的,安裝在了牆上金屬格柵的後麵。邦德感到他們事實上是走在一條比較緩的坡道上。走了一會兒,坡道開始變得平坦起來,前麵異常明亮的光線射進了隧道當中。就跟變戲法兒一樣,他們瞬間便走進了實驗樓的主實驗區,而且剛好站在了一個大廳內的環牆而建的橋形台上,下麵則是用堅固牆壁隔成的不同工作區。另外,從橋形台上還可以看到每一堵牆的頂部和下麵的各個工作區。邦德心想,還說這是什麼實驗室,分明是個毒品加工廠嘛。
正像杜魯門·洛奇剛剛提醒的那樣,空氣中懸滿了白色的粉塵,從房頂的天花板上投射下的燈束形成了一道道光柱。
在他們的正下方,一些頭戴防毒麵具、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正把大塊的固態可卡因往傳送帶上送,傳送帶經過一道牆通往另一個房間。從橋形台上看到了那些灰白色的塊狀可卡因陸續被傳送帶送入一個巨大的粉碎機中。
杜魯門·洛奇帶著他們慢慢地往前挪了挪,接著到了那台粉碎機的上方。
研粉機中的一個自動過濾器可以確保進入機器中的可卡因全部都成為粉狀,然後再利用一條巨大的真空管道把弄好的可卡因粉吸出去。邦德想,那些管道裏麵一定還會裝有其它類型的過濾器,以便在氣壓的作用下進一步細加工可卡因粉。
他們繼續朝前走,穿過了橋形台上的一扇門,下一道工序便是將從真空管道中出來的那些可卡因粉末倒入一個攪拌池內,隻見池子裏麵裝滿了黃色液體,橋形台的這端用玻璃罩著。加工廠的最後一個部分乍看起來很像是一個車庫,裏麵擺放著一排排個頭超大的汽油筒,桶裏的汽油被依次倒入盛滿可卡因粉及黃色液體混合物的池子中。
“我們的產品,”杜魯門·洛奇再次開始介紹,因為帶著麵罩,他的聲音變得甕聲甕氣,“全部溶解在普通汽油當中,經過這種專門處理後的可卡因是無法被檢測出來的。大家請看,我們就是通過把這種產品安裝在我們冥修學院自己的飛機的副油箱中運往美國去的,我們一共有六架飛機。今天下午,這些滿載的油罐車將會為開往國際機場的來自四麵八方的飛機加油。”
邦德向前探了探身子,剛才的介紹未免過於簡單,他想聽得更詳細一些。當他動了動身子的時候,對麵來的幾個人引起了他的關注。隻見桑切斯和他的手下赫勒以及達裏奧恰巧遠遠地站在了橋形台的另一端。上次在比米尼西島與帕姆接頭時邦德與那個達裏奧打過交道。也就在同一時刻,桑切斯正在對那兩個人說準備去看看參觀團的成員,他剛要側身,達裏奧拽住了他的胳膊。
“那個向前探出身子的人是誰,老板?”他問,“就是那個穿著白色風衣的人。”
“噢,他呀,那是一個對我們非常有幫助的人。”
“希望如此。”達裏奧用目光死死盯住邦德,然後轉向桑切斯,“我真的希望如此。”
“為什麼?”桑切斯當即感覺到事情不妙。
“因為上次我在比米尼見過他,就是在我們跟蹤博維爾那天晚上。”“他跟博維爾在一起?”
“沒錯。你當時讓我們查出那個接頭人然後把他們幹掉,他就是那個接頭人。”
“可是你們並沒有將他們幹掉,達裏奧。你最好不要暴露任何信息,先將他同眾人隔開,接著我們再熱熱鬧鬧地為他送行,可以嗎?”
說完,桑切斯帶著手下兩個人順著橋形台向前走了幾步,然後向左轉橫穿過廠房,達裏奧故作鎮靜地把手插進衣服口袋內緊緊抓住了準備好的那把HK4型自動手槍的手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