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雪咬緊了牙關,強硬的直起身子,腳步向前一邁,那連著筋肉的傷口頃刻間發出悲鳴,“撲通”沒能支持住那份無力,滄瀾雪直直地跌倒在地上。
“雪兒......”滄瀾鳴見滄瀾雪倒在地上,又驚又急,身子微微動了下,可又很快的平複了下去,疼痛加上無力,令他根本無法動彈一下。
滄瀾雪麵頰緊貼著泥土,腐敗的氣味瞬間衝刺鼻尖,倦意頃刻間席卷了全身,眼皮沉重,似眨動一下都要用盡那僅存不多的力量。
[夜,讓我保護你不可以嗎?為什麼總是喜歡把自己搞的很狼狽!]
眼皮微微動了動,身體卻完全使不上力道,耳邊傳來的話語有嘲諷、有溫柔、有責怪、有質疑,很多很多,雜亂無章。
“小東西,你就非要把自己弄得一身傷痛,才甘心?”頗為抱怨的聲響來自後方。
滄瀾雪慢慢地撐起眼皮,模糊的視線內所見唯有一點銀光......
又是他?!
銀麵蹲身,審視著一身染血的她,紫眸漸漸地斂去了那份星月之光,陰鷙與暴戾彙集成一點,“該死的滄瀾海!”
滄瀾雪很希望這人能遠離自己,她此刻最為不願意見到的人就是他。
可似乎每次有事,他都會現身,就像是此刻都伴在她的左右。
銀麵從腰帶中掏出瓷瓶,一手托起滄瀾雪的下頜,一手輕柔地將她扶正在自己的懷中,將藥丸吞服嚼碎,以嘴喂服入她的嘴中。
滄瀾雪嘴巴被撬開,不得不去接收那入嘴的藥汁,熟悉的觸感,雙唇的碰觸帶起的是絲絲涼意,然而入腹又是一陣溫暖,冷卻的四肢都因這份暖意漸漸地恢複了知覺。
許是這份回籠的知覺,令她有了些力道,微微掙紮了下被他抱住的身子......
“不要亂動,你身上的傷勢雖然都是皮肉傷,不過不好好處理,還是會惹來隱患,這點你應該清楚。”銀麵輕柔地將她的身子翻轉過來,當看到滄瀾雪背後的一大片血跡時,紫眸霎時森冷浮上,手上的動作卻不減那份輕柔,甚至帶上了小心。
“嗯......”背部的傷勢遠遠超乎了滄瀾雪所預想的,銀麵的動作雖然已輕柔小心,可每每扯動一下那沾著肌膚的衣裳時,還是帶起了那連心的劇痛。
“忍忍,一會就好。”銀麵以匕首隔開了滄瀾雪的衣裳,白瑩的肌膚一點點顯露在外,同時也帶出了一道道血肉模糊的傷口,其間嚴重的傷口上,居然還插著一根手指粗的枝幹。
這也就難怪這小東西會動彈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