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中,隻剩餘軒轅無痕和軒轅墨澈。
大門一關,軒轅無痕隻覺床頭一沉,抬頭一看,軒轅墨澈的視線牢牢地鎖定在自己身上。
那目光,似乎有著會燙傷人的熱度。
"你......"心裏有許多問題要問,才剛一開口,軒轅墨澈已經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勢壓了過來,伸手,緩緩覆上軒轅無痕的額頭。
滾燙的掌心,仿佛要把肌膚都燙傷了,軒轅無痕茫然地望著軒轅墨澈,他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接近哥哥了。
"無痕還真能睡。"軒轅墨澈一邊收回手,一邊發泄連日的不滿擔憂。"居然一睡七日。"
"我......哥哥......"軒轅墨澈的話令軒轅無痕想要詢問的話,硬是哽在喉間。
沉寂了良久,軒轅墨澈始終不語,軒轅無痕等不下去,不禁問道:“哥哥,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
軒轅墨澈拂了拂袖管,在床沿邊上坐定,笑道:"好了,讓我慢慢和你說。"將事情的發展一一說來。
他口才甚好,舌燦生花。如何於路銘瑄進入宮殿前急奔皇後宮殿,如何倉促定計,如何將路銘瑄誘入幽靜長廊,一路娓娓道來,精彩刺激,沒有絲毫不清。
軒轅無痕呆住一般聽他講話,暗道:原來哥哥居然做了這麼多事。
待聽到路銘瑄喂他喝下"毒藥"還不死心,要一刀紮下去以證實太子已死時,軒轅無痕驚得氣也不敢喘息一下。
軒轅墨澈憐道:"不用怕,有哥哥在,豈容那人傷你,我迫不得已出現,將路銘瑄斃於刀下。唉,功敗垂成。"
軒轅無痕暗歎一聲:"哥哥,這些事你本該要跟我說一下才是啊!"
"時間倉促,計策一定路銘瑄已經入宮,哪裏有時間和你說清楚?再說,路銘瑄是隻老狐狸,天下可以騙他的恐怕隻有皇後一人。如果你早知道真相,緊急關頭難免露出馬腳。"
"哥哥太狡猾了。"軒轅無痕又哼一聲,想起路銘瑄安插的密探,皺眉道:"哥哥殺了路銘瑄,那勵皇不是大亂?雁北公主都沒嫁過來呢,這送親的人就死在夫家了,一定會報仇,還有那些密探,也夠頭疼的。"想起眾將的話,連忙問道:"哥哥你又對鄭將軍他們撒了什麼謊?說我一醒就可以把事情處理妥當?不要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軒轅墨澈默默凝視軒轅無痕緊張的俊臉,薄唇微微朝上一揚,柔聲道:"你怕什麼,我難道會害你?萬全計策在我這裏,乖乖聽話,我就告訴你。"
他聲音低沉華麗,在耳邊輕輕一字一字吐出,有一種與眾不同的魅力。
軒轅無痕心兒猛然砰砰作響,立即臉紅起來,哥哥還是那麼的淡定與從容,這才是他所憧憬的哥哥啊!
"哥哥不要欺負我了......."
軒轅墨澈輕撫了下軒轅無痕的發絲,這才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路銘瑄被殺,我們宣稱是他在探視重病的勵皇王時刺客入侵,侍衛防備不及,釀成慘事。這次事件中,王和路銘瑄都不幸遇害。既然受害者有我勵皇最重要的王,足可以證明策劃此次刺殺事件的並不是勵皇。不過徐將軍他們這些勵皇的忠心臣子,他們熟悉勵皇內務,將來未免有需要他們協助的地方,我們也不必隱瞞他們,將路銘瑄被我們所殺一事直言相告。"
"但他們為何會認為路銘瑄是我殺的?計策是我定的?"
"我的太子啊,"軒轅墨澈斂樂斂目色,道:"我現在不就在樹立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智慧過人的偉大形象嗎?隻有這樣,你才可以得到眾臣的忠心擁戴。"
"你還沒有說到底怎麼對付雁北王室和那些密探,他們是絕對不會相信你那些關於刺客的狡辯的。還有,哥哥為什麼到現在還要說讓我成為勵皇的皇帝?哥哥才是最為適合稱王的人啊!"軒轅無痕望著軒轅墨澈,他始終不明白。
"一直對勵皇虎視眈眈的是路銘瑄自己。路銘瑄的妻子是雁北前丞相的二女,這地位微妙,不過聽聞頗得雁北王的喜歡,待親妹妹般,不過雁北王未必會為了一個丞相向勵皇正麵宣戰。我們當務之急是好好安撫藍沁公主和雁北王。當然,小麻煩是少不了的。"
"那密探......"
"密探的問題......"軒轅墨澈神秘地眨眨眼睛,轉身從床頭掏出一副書卷一揚:"路銘瑄密探的名單,大部分在這裏,隻要太子殿下一聲令下,就可以全數逮捕。當然,我們還是要安置人手監視各城中的主要飲用水井,每個時辰試飲井水,以防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