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衣祈風傳來話音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向後撤退。
牛頭怪物現在就像是一隻巨大的撥浪鼓,用自己的雙臂,不斷地拍打著自己的胸口。
每一次重擊都會讓他那龐大的身軀,晃動幾下,他那佇立於地上的雙腿,也正在慢慢地往後移動。
尤斂青與衣祈風帶著兩隻飛燕,以迅猛地速度,撤離了牛頭怪物。
“這老牛怪還真是發瘋了,居然這麼殘害自己的身體。”尤斂青麵麵相覷,看著牛頭怪物快速轉動的身體,還有那不斷拍打自己身體的雙臂。
“他要不是這樣做,我們豈會從他的身邊撤離,這牛頭怪雖然笨了一點,不過這力量確實令人驚訝。要不是我們占了這身子的輕靈,還有飛燕的護航,恐怕也無法得到這麼好的效果吧。”衣祈風看著那隻發狂中的牛頭怪物,道。
“可惡的陽間人,老牛不發威,真當我就些本事麼?”狂吼叫的牛頭怪物,倏然爆發出一記厲喝。
那威力,幾乎震顫了這四周的一切。
衣祈風與尤斂青兩人齊齊捂住了耳朵,那聲音差點就震破了他們的耳膜......
“快躲開!”衣祈風驀地一聲大叫。
尤斂青一個滾動,險險的躲開,當他穩住身子,爬起來一看,不由一驚,那原本戰立的地方,赫然插著一把三槍戩。
“這牛頭怪物居然還有跟我一樣的武器!”尤斂青咧咧嘴,不滿地大罵。
“廢話,你看看有多少牛跟你用一樣的武器。”衣祈風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尤斂青猛地一轉身,驚得瞬間張開了嘴巴,這......
前頭少說也有數百頭的牛吧,一個個都拿著一把三槍戩,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
隨時都有衝過來,給他們幾戳的跡象。
“還真是跳騷啊!”尤斂青說著,手緊握住自己的武器,長戩。
“開工!”衣祈風雙手緊握銀針,向著尤斂青一聲令下。
“祈風,回去後記得讓墨澈那小子,給我們漲工錢,這不是人幹的活。”尤斂青大聲的抱怨了一句,最後還是認命的握著長戩,衝入了牛群中。
衣祈風聽著尤斂青的話,忽然有種很痛快的感覺,“那你可要留著這條命,要不然這工錢就算漲了,你也沒命拿。”
“那觸我黴頭,我這命可還等著為尤家傳宗接代呢。”尤斂青呼呼一聲重喘,手中的長戩往前一沉,瞬間兩隻小牛怪,就這樣化為了一團黑煙,消失了。
“這些小東西,看來都是那頭老牛給弄出來的,擒賊擒王。”尤斂青看向衣祈風說道。
“對付老牛的辦法隻有一個。”衣祈風不斷地飛射著銀針。
“什麼辦法?”尤斂青橫掃長戩。
“置死地而後生,拚命!”衣祈風說著,招來了飛燕,“變!”
隻聽得衣祈風一聲話後,飛燕瞬間變成了一根燃燒著烈火的巨大金針,那金針足足有老牛怪的大腿粗。
衣祈風喘著粗氣,說道:“這可是我壓箱招數了,還不能搞定老牛怪,我們就等死吧。”
“祈風......你......”尤斂青看著衣祈風那逐漸透明的身影,“你在做什麼!!”
危機瞬間竄上。
“留著命吧。”衣祈風回身,向著尤斂青淡淡的一笑,人就這樣躍上了金針,“斂青,見到墨澈,記得給我傳句話,讓他好好照顧柳宿,還有我的孩子......”
話語中,衣祈風與隨著金針,向著牛頭怪物飛掠而去。
尤斂青仰天長嘯:“衣祈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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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間,淺州,花田。
寧柳宿與來祥一直都守在八卦的周圍,寧柳宿的目光一直都沒離開過那六根蠟燭......
隻見一陣風卷來,六根蠟燭,忽然間隱滅了一下。
“不好,快點保護蠟燭。”來祥驚呼一聲。
寧柳宿衝向祭台......
隻見六根蠟燭,在風過後,有五根重新燃起了光亮,隻有一根蠟燭,居然歪了脖子,橫躺在了祭台上,然,那燭光,顯得極為的虛弱......
“祈風......”寧柳宿急急地跑向衣祈風,那隻蠟燭是緊緊地牽係著衣祈風的生命。
‘柳宿,隻要這六根蠟燭都燃燒著,就說明我們一切都沒有事,但,蠟燭一旦熄滅,我們還沒有回來,那麼......’
衣祈風的話,瞬時在寧柳宿的耳邊傳來。
寧柳宿不顧一切的跑向那正欲滾落祭台的蠟燭,狠狠地撲了上去......
“柳宿......”來祥看著寧柳宿竟然不顧自己的大肚子,撲向蠟燭,不禁一陣冷汗滿溢。
寧柳宿人重重地跌在地上。
來祥急忙上前,扶住寧柳宿。
寧柳宿雙手懷抱著什麼,她的眼睛緊閉著......
“柳宿,柳宿......!!”來祥聲音略略抬高,望著寧柳宿。
“唔......”寧柳宿悶哼了一聲,她緩緩地睜開眼睛,望著那抱在懷中的蠟燭,忽然,慘白的臉上,浮上了一絲寬慰的笑:“你看,來祥......”說話的同時,她慢慢地攤開自己的手。
隻是,現在那蠟燭......
居然仍是亮著,雖然火焰顯得是那麼的微弱,可還是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