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天,氣溫還有幾絲寒涼,江錦月身上的衣服至今還沒幹,原本就是又粗又重的麻布,加上潮濕,直硌著皮膚讓人難受的緊。
拖著不舒服的身體,先前已經浪費了很長時間陪一村子人、演苦大情深的戲碼,江錦月的耐心早就耗盡了。
偏這幾個老流氓還來撞她的槍口,那就別怪她不客氣。
一時間,河裏熱鬧非凡,幾個流氓在撲騰撲騰的嗆水、‘涼快’,還有被踹的撞傷,疼的他們臉色痛苦而扭曲。
可在碰到江錦月冰冷的眼睛後,沒人敢再罵罵咧咧,而是被她那股淩厲的狠勁與殺意、嚇的後牙都在打架。
瘋了!江大丫被換婚後發瘋了!
江錦月見幾人老實後,這才轉身離去。
隻是走到轉彎處時,碰到了村裏的小寡婦,她咬著自己的拳頭,正用驚恐的眼神望著自己,仿佛親眼目睹了殺人現場一樣。
江錦月麵無表情的睨了她一眼,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女人家住謝家隔壁吧?她撞破自己收拾流氓真的隻是巧合?還是有備而來?
可惜最後,沒能抓到她名聲被毀壞的現行,而是看到了她‘行凶’的過程。
江錦月扭頭朝河邊望去,在見到那幾個流氓紛紛爬上岸後,也就沒再去管眼前的女人,直直往江家走去。
一路碰上的人,無不是對她指指點點,有可憐同情她的,也有輕視的冷嘲熱諷。
這短短的一段路,似乎已經讓江錦月看盡了人間百態。
當江錦月回到江家時,看到江富正拿著扁擔,追著二哥江小河打,二哥抱頭鼠竄,嘴裏直哭著喊娘。
江錦月見此、眼神驀地變的更冷,她二話不說撿起腳下一塊有頭一樣大的石塊,抬手就狠狠的從籬笆院外、直直的砸向江富的方向。
‘砰’的一聲悶響,石塊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後又飛彈起來,‘咻’的一下擦著江富的褲角飛射出去,在他身邊滾落幾圈後這才停了下來。
石塊沒有打到人,但江富還是被嚇到了,他“嗷”的一聲一屁股跌到了地上。
“相公!”
“爹!”
這時,各種關心的聲音立馬紛紛響起來,可二哥被打的時候、滿院的人都沒吭一聲,江錦月一來就見這樣一個江家。
“江錦月你到底想幹什麼?!”江富甩開扶他起來的江張氏,拄著扁擔,恨不能衝上來直接將這個大女兒打死。
“你呢?”不知道二哥是她罩著的人嗎?還打?那就是找死,江錦月麵癱的臉冷冷清清。
“這傻子偷拿家裏的肉,我就打他怎麼了?就他一個傻子也配吃肉?總之你們已經不是江家的人,不準吃家裏的飯!”江富惡狠狠的說著,眼裏全是對兄妹倆的嫌惡之色。
江錦月望著二哥,這是一個高高大大的俊美少年,他很幹淨、不管是身上還是臉上,如果不是眼裏呆滯的眼神,任誰也看不出他的異常。
高大的少年被打出了一臉的委屈與淚痕,稍微有點良心的人看了都會於心不忍吧?
而害他變傻的父親,卻將他當成豬狗一樣,不是打罵就是餓著,原來人性可以惡劣到這種程度,跟他們星際一個樣。
江錦月這下放心了,因為、惡人可以讓她出手碾壓而毫無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