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在做噩夢,但在抓到江錦月的手後,夢境可能變了,所以神色也變得安詳了起來,連臉色也沒那麼紅了,仿佛江錦月是他的救命良藥一般。
不過小豆子並不知道這些細節,他失望的垂下了頭,看上去好不可憐。
江錦月也沒有辦法,就不好多加糾纏,還是等男人自然醒來再說吧,大夫不也說他沒事麼。
她猛的抽回自己的手,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反正也就看看而已,這人又不屬於她的。
江錦月來到小廚房,就看到二哥在燒火,而外婆、在熬糊糊?
“錦月,小謝咋樣啦?”外婆認真的攪拌著鍋裏的糊糊,不敢停手,否則會粘鍋糊掉,真就浪費了玉米粉。
是的,鍋裏的糊糊不是米粉,也不是麵粉,而是玉米粉。
“死不了,哪來的?”謝家會吃這種東西?江錦月不信。
外婆慈愛的笑了笑,“我從家裏拿來的,你剛嫁來第一天,總得坐在一起吃個飯。”
外婆的口糧,都是常年撿別人家不要的東西或者野生之物,所以、一把玉米麵對她來說已經是難得的好東西。
“謝家沒有?”她倒貼的是不是太多了些?來謝家自己煮飯就算了,連糧食都是外婆帶的,江錦月抿著嘴,不是很讚同。
“謝家以前請隔壁春娘子幫忙做飯,糧食也都在她那裏吧,具體有多少不知道,不過我去拿的時候,那春娘子說沒有謝郎君的吩咐她不給。”
就是看不起她這個老太婆唄。
外婆的家在謝家右手邊的下方位置,還要往裏走;而春娘子的家在謝家左手邊下方位置,來謝家的路要經過她家門口。
春娘子就是江錦月昨天在河邊碰到的那個小寡婦,她有一個六七歲的兒子,還有一個凶悍的婆婆,朱家又跟村長是本家,所以丈夫死了三年、那春娘子也沒能改嫁。
江錦月眼神微妙,不會是那女人跟小豆子說了什麼吧?否則小孩子怎麼會對她一個陌生人敵意這樣大?
無所謂,但她不能讓外婆吃苦,“有雞。”
“什麼雞?”外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雞!”江二郎卻很激動,他仿佛知道雞肉很美味。
江錦月扯了扯嘴角,轉身出了廚房,走到門口的屋簷下,抓起了那隻跟她拜堂而被綁著腳的大公雞。
‘咕咕~’大公雞貌似感受到江錦月的殺氣騰騰,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似的,拚命的撲騰尖叫,做著最後的掙紮。
“哎喲錦月!不行啊,那可是跟你拜堂的公雞,寓意不一樣,不能殺隻能養,你千萬別亂來啊。”
廚房裏聽到動靜的外婆頓時被嚇了好大一跳,糊糊也管不了了,扔下木鏟子就跑出來。
但江錦月已經拎著雞進了她的屋子,從背簍裏拿出嶄新的砍柴刀,又倒回了門口。
這是她的嫁妝刀,江心月拿了菜刀,所以砍柴刀歸她。
今天就拿拜堂大公雞血祭了她的柴刀,寓意日子紅紅火火,沒什麼不好的。
更妙的是,爆炒了這隻大公雞,江錦月都不敢想象會有多美味。
星際的食物經過萬千年的衍變,早已經沒有了它們原始的香甜味道,並不好吃,所以古代的美食瞬間擄獲了江錦月的味蕾,這將成為她畢生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