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明明是他,狡猾的搶了先機,道出了下聯,說不定卓兄早已成竹在胸,卻無端被你們攪鬧了心緒。”
黑臉男子,橫眉怒目,“你們還能更無恥一點嗎?”
“卓兄……”
“卓兄。”
周身圍繞的文人,全都急色匆匆的催促了起來。
奈何,卓文勳卻是胸中無文章,實在對不出下聯,可若對不出,就讓他當眾下跪磕頭,他可是全帝都公認的才子,怎麼能當眾失信,可當眾下跪磕頭,又讓他堂堂刑部尚書之子的身份,往哪裏擱?
手捏折扇的手掌,緊了又緊,鬆了又鬆。
最終,索性,一拂袖袍,冷然一語,“文采切磋,何來如此尖銳的懲罰,之前本就是一句玩笑,何必當真。”
說罷,也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逃也似的,轉身就走。
“唉,卓兄……”
“卓兄,這怎麼是玩笑了……”
一些不解的文人,匆忙追了上去。
黑臉男子則扯開嗓門,大聲陶侃了起來,“喂,對也不上,又輸不起,就這麼灰溜溜的逃走了嗎?”
“你這蠻漢,休要出言侮辱?”
一些追隨卓文勳的文人,還是忍不住出言維護。
黑臉男子,拍案而起,“狗屁,就都瞎了眼,沒看到你們的大才子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都落荒而逃了嗎?還不快跟著去,小心他想不開抹脖子了。”
那幾個文人被說的啞口無言,隻好複雜的看了葉青璃,匆匆跑出了仙居樓。
葉青璃則慢條斯理的撩著袖子,輕描淡寫的淡淡一語:“帝都大才子,未來的狀元爺……不過爾爾。”
剩餘的一些文人,雖心中有不悅,但想到,卓文勳慘敗落荒而逃的場景,與之前對葉青璃的百般刁難,一時心中複雜,禮貌性的抬手一禮,也匆匆離開了。
一時間,這偌大的仙居樓正廳,隻剩下了葉青璃與那黑臉男子二人。
“都說文人如何如何,我爹將來怕我吃虧,總叫我多接觸文人,可如今一看才發覺,這幫窮酸書生,難看的很。”
黑臉男子一抖衣袍,似也要打道回府。
卻臨了,還是將手,按在了葉青璃的肩頭,有點不好意思的道:“還是兄台你厲害,在下陸成輝,是北城駐軍副將之子,不知兄台怎麼稱呼。”
原來這是也是軍人出生,怪不得一身的率直。
葉青璃對此人並不討厭,反倒對其直爽的性子,頗為欣賞,但又怕道出自己的真名,惹對方誤會,卻又不願欺騙這耿直的漢子,隻好先賣了個關子。
“帝都就這麼大,若你我還有緣,我就告訴你我是誰?”
既然不願說,陸成輝也不勉強,爽朗一笑,臉色黝黑,一口牙卻白的很,“也罷,那就下次再說吧。”
葉青璃就在與這些爽快的人打交道。
隨手便做了個辭別。
而這時,那小二哥,也很合事宜的送上了六千兩的銀票,“恭喜了,公子大才,方才我家掌櫃的特意囑咐,請公子留下姓名,從今往後,公子在仙居樓的一切花銷,將全部免費,望公子能常來。”
接過銀票,點了點,一分不差。
葉青璃笑的跟守財奴一般,眯起了眼,“仙居樓雖好,若無知己,也不過是一座空樓,不來也罷,你家掌櫃的好意,本公子心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