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鐵鉗子就要碰到,那纖纖玉指上的指甲時,卻是風南空坐不住了,他沉著眸子,忽然冷冷的道:“葉青璃,若拔掉指甲,在去刷洗茅廁,可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本王現在可以給你一次機會,跪下求饒,本王就饒了你如何?”
高傲的姿態,邪魅肆意的眼神,猶如上位者的施舍。
好像所有被施舍的人,都該感激涕零一般。
就連那八麵玲瓏的梅夫人,此刻也微有些詫異,王爺之前明明要狠狠的羞辱這個女人,為何又忽然改變了注意?她有些看不透,隨即,溫言笑道:“既然爺都開口了,還不快跪下謝恩?”
“快謝恩啊,”喜嬤嬤見葉青璃不動,皺眉提醒,她受不受罰無所謂,可別惹怒了主子,連累她們才好。
立在場中的葉青璃,卻是一動未動,依舊抬著手,含著笑:“謝王爺恩典了,隻是奴婢笨嘴拙腮,最是不會的就是求饒。”
“哢哧……”
風南空握在掌心一截紅木扶手,忽然被他一掌捏碎,冰藍色瑰麗的鳳眸內,瞬息間充斥起一股暴虐的氣息,半天,他才緩緩的開口,聲音卻冷的可怕,“葉青璃,倒是本王小看了你,好,好的很,拔她兩根指甲,從今天起,每天都要拔她一根指甲,直到拔光為止。”
“是。”
見風南空動怒了,喜嬤嬤嚇的脖子一縮,回頭狠狠的瞪了葉青璃一眼,好個不知死活的丫頭,居然敢忤逆王爺,活該。
“爺息怒,”梅夫人伸出軟弱無骨的小手,就去給風南空順氣,卻被對方一把甩到一旁,並眯起他危險的瞳孔,質問:“本王何曾生氣了?”
明明生氣了,居然說不氣。
梅夫人趕緊低頭認錯,“是,是妾身看錯了,王爺怎會為一個賤奴生氣,”這麼說著,她還是小心翼翼的觀察起了風南空的神色變化。
他竟一直在死死盯著那個賤奴看。
“啊……”
就聽一聲輕哼般的悶叫,喜嬤嬤已經開始行刑了,那看似笨拙的鐵鉗子,如今上麵就夾著一隻染血的指甲。
指甲蓋被生生的拔下來,想想就疼的厲害,慧夫人雖非善類,可眼瞅著,也忍不住心有餘悸的暗中摸了摸自己的指甲。
可是反觀,受刑之人的葉青璃,卻僅僅隻是悶哼般的一叫,甚至連身子都不曾搖晃分毫,細密的汗水,開始緩緩淌過她蒼白如紙的麵容,雙唇死死的抿成一條線,顯然她此刻正承受著難以言喻的痛苦。
但那纖細修長的身影,卻是有種說不出的倔強。
風南空擁著懷中的梅夫人,但一雙目光,卻一眨不眨的看著葉青璃所有神色變化,“很痛,對嗎?本王剛才的話還作數,隻要你跪下求我……”
“不是說要拔兩個嗎?開始吧,別浪費時間了……”誰知葉青璃忽然出聲,隱忍而沙啞的嗓音,讓她站立的身影,看上去更加的筆直。
見過不知好歹的,沒見過這麼不知好歹的,周圍一圈奴婢,包括慧夫人與梅夫人,皆開始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葉青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