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
“在。”
放縱的時候自然要徹底的放縱,但夢醒,就一定要麵對現實,這是君如墨的原則,他迅速起身,不顧這一身的豔色的痕跡,他赤著腳,站在了腳下的地攤上,不過瞬間,又恢複了第一公子,如墨的淡然風采。
“更衣。”
“是。”
茯苓低著頭,眼睛咕嚕嚕的亂轉,實在不敢在問出半個字,但心裏,還是忍不住要八卦的,他一直以為公子是聖人,聖人不會有七情六欲,如今方知,原來聖人,也可以這樣。
三日後。
如墨大婚,這一日,幾乎整個黑水帝都的百姓都知道了,人人稱道,公子如墨乃人中龍鳳,玲玲郡主又是貌比天仙,真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人兒。
“可都部署好了?”
一處酒樓,葉青璃斜斜的依靠在窗子上,望著遠處那張燈結彩的府邸,都說大恩科金榜題名,小恩科洞房花燭,今日果真是個好日子。
“若不出,那東西已經送到太子殿下的桌案上了,”東方羽幽幽一語,一身墨衣,黑白分明,淡漠疏離的笑,為他沾染了某種高深之意。
太子府。
今日如墨大婚,作為他的籠絡者,太子風南淩又怎麼可能會不盛裝出行,這邊,他才剛著完衣,就見四皇子風南烈帶著人,正急匆匆的穿過長廊,看神色,似有急事,甚至連不小心的擋路的奴婢,也被他一腳踹開。
“皇兄……”
太子正被幾名更衣的奴婢圍著,見風南烈著急忙慌的走了進來,立刻屏退眾人,自顧自的整理著袖子,問:“出什麼事了,毛毛躁躁的。”
走進了,才發現,風南烈還不是空手來的,手中還提著一隻被射殺的死鷹,隨著越走越近,那死鷹忽然被他一把拋在了地上,”皇兄,看臣弟給你獵到了什麼好東西。“
雖說的是客氣話,卻是難掩風南烈一臉的怒容,與這一身的煞氣。
太子風南淩起先不明所以,就見那死鷹的爪子上還綁著一根傳訊用的竹管,他立刻麵露狐疑,著手抽出了那竹管,就見管內鬆垮垮的塞著一張字條,顯然字條已經被風南烈看過了,才會如此氣憤。
當太子風南淩將字條展開,看到上麵內容時,饒是他今日心情不錯,也難掩此刻他一身恐怖的陰驁,“怎麼會這樣?”
風南烈冷笑,“我們到底還是小看了肅親王那老匹夫,以為許他高官厚祿,安享晚年,就能讓他安分寫日子,不想,竟是要置我們於死地。”
與風南烈的憤怒不同,太子在一瞬間的大驚後,迅速收斂了心神,因為他始終不大相信,肅親王回公然造反,可是,這字條上的字跡,與肅親王的筆跡一模一樣,旁人根本做不得假。
因為肅親王的書法是出了名的,但世上卻無人擁有他的墨寶,怕便是有人存心模仿陷害,不得不說,這個老家夥多年行事都是如此謹慎。
可就是這份謹慎,實在讓太子不足以相信,肅親王隱忍多年會做出如此魯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