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個沒用的賠錢貨”
劉馮氏嫌棄的將手中的嬰兒塞進了自己小兒子手裏,冷哼一聲轉身出了屋。
來到灶房,看著灶台裏還溫著的鯽魚湯,就氣不打一處來。
撐起一大碗對著大媳婦道:“鍋裏的這些就全部分給家裏的幾個小子吃,你弟妹那邊暫時不用吃了。”
“是娘,我這就給哥兒他們幾個端過去”大兒媳馬春花趕緊去盛鍋裏的魚湯,端起就往自己兒子鐵蛋的房裏送去。
劉馮氏喝完手裏的這一大碗魚湯,擦了擦嘴這才回了產房。
掀開門簾,瞥見自己的小兒子正站在房門口,手裏抱著剛出生的小女娃,麵色晦暗難明。
將口袋裏事先準備好的八文錢隻摸出了兩文,遞給了接生婆。
“他嬸子你辛苦了,讓你來這麼一趟”。
產婆接過那兩文錢,雖然心裏不太舒服,但想到這一胎生的又是小閨女指不定這老太太心裏多氣呢!多少能給點也就算了。
“哪有什麼辛苦不辛苦啊,我看這娃娃長的漂亮搞不好是個有福的。這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有啥事情你再去叫我反正也不遠。”
劉馮氏連忙應道:“好的,辛苦他嬸子了我這就讓春花送送你”
說完對著還在院子裏的大兒媳喊道:“春花,快去送送你嬸子”。
“不用不用,俺這就回了”
說完產婆背著藥箱就出了劉家大門。
劉馮氏一見產婆走了,這才看向還躺在炕上的小兒媳。
此時炕上的產婦偏著頭拉著被子,蒙著眼哇哇直哭。
抱著繈褓的男人這時進了屋,緊抿唇麵色陰沉的可怕。
他已經有了三個閨女了,沒想到這一胎又是個女兒,這讓劉文濤既憤怒又感到羞恥。
想他兄弟三人,大哥家生了三個男娃,二哥家生了兩個男娃,一個女娃。
就偏偏自己這一房連著四胎都是女娃。
一年多前,老三出生不久被活活凍死了。
現在自己名義上隻有大丫和二丫,原本想著這胎能是個兒子自己也不會被別人笑話了去,沒想到又是個丫頭。
劉文濤隻覺得腦瓜子嗡嗡,簡直是沒臉見人。
俗話說得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怎麼他自己這一房,這是要絕後了嗎?
想到自己又要受親朋好友異樣的眼光,以及自己親爹娘明裏暗裏的指桑罵槐。
還要承擔著整個村子裏的流言蜚語,劉文濤隻覺得血液倒流。
再看向手中的嬰兒,滿心滿眼都是厭惡恨不得直接掐死。
隨後一轉身,便氣衝衝的出了家門。
此時已經是傍晚,路上幾乎是看不到幾個行人。
劉文濤步履匆匆的快步向後山走去。
如果這時有人注意,就能看到劉文濤寬大的衣袖裏像是藏著個什麼東西。
這時袖囊裏的嬰孩扭動了一下小腦袋,小嘴吸吮了幾下,便又香甜的沉睡。
後山亂葬崗旁,男人在這裏靜站了一會,思來想去這個位置離自己村已經有些遠了。
就把這個小畜牲丟在這吧!
剛扔下往回走,沒走幾步又回來了,不行,這個小畜生要是被路邊的村民撿走豈不是便宜了她?
自己聽過老一輩子有人說過,隻要把來投胎的女嬰給虐殺了,後麵就不會有女娃敢投生了,所以下一胎就一定是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