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者,麵無表情、神情漠然,冷峻如高高在上的神靈,俯瞰世間一切的愛恨。
二者,翹起的嘴角、玩味的眼神,像是掌控人心的惡魔,以玩弄他人為樂。
目光隻是碰撞一瞬,很快就錯開。
此刻,燕尾服的秦川側身,臉上再次出現了那道滑稽的小醜麵具。
就聽他側過身,聲音高昂的介紹道:
“歡迎來到——我的劇院。”
他頓了一下,接著道:“呃,當然,也是你的。”
秦川並未回應,實際上也不需要回答。
兩者本就為一體,甚至都不能稱之為精神分裂,而是思緒意識統為一體。
欺詐小醜之所以多此一舉,無外乎外向性格趨向罷了。
小醜似對他會做出的反應自然一清二楚,聳肩向前走去,似要給秦川帶路。
然而就在他走出兩步後,像是猛然想起什麼一般。
他身軀繼續保持行走,肩膀上的頭顱如麻花一樣,驟然旋轉180°看向身後的秦川。
“呀!這裏真是個好地方,能將一切記憶中的畫麵具現......不如咱們來更直觀的看看我的過去,肯定比你那座跟墳頭一樣的圖書館有趣。”
言語落下,他們已經走入到劇院之內。
劇院的空間要比之外界看上去更為廣闊,但此刻卻被分成了一個個相互獨立的場所。
這裏,正是欺詐小醜記憶中值得銘記的記憶節點。
距離大門最近的,是一個中世紀酒館樣的場景。
酒館內點著昏暗的油燈、疲憊的工人與水手用廉價酒水來麻痹自己的神經,臉上滿是麻木。
這時,酒館大門被推開,一名穿著風衣的青年裹挾著風雨走了進來。
可惜,絕大多數人連看他一眼的想法都沒有——如今的世道,已經無法維持他們去維持那昂貴的好奇心了。
但很快,這種情況就被改變。
那年輕人像是被激怒了一般,裝若瘋子一般揮舞著雙手來到酒館正中:
“今天,我站在這裏,站在這塊先輩用鮮血和尊嚴澆灌的土地上!......我的麵前是一個在屈辱中呻吟的人群!......你們是想當一個鬥士,還是一個奴隸?”
“你們或許要說:我需要一個工作,需要一塊麵包......但有一件東西比生命更重要,那就是自由!那就是尊嚴!......”
......
激昂的演講結束,酒館內陷入幾秒的沉寂。
隨後......
沸騰!炸裂!
整個酒館的蓋子似乎都要被掀開來!
下一秒,人們臉上的狂熱被定格,潑灑的酒水停滯在半空之中。
沉默的還有觀看這一刻記憶的兩個秦川。
秦川看著那青年與自身一模一樣的麵容,平靜道:
“這是......你遇到的另一個我們?”
這句話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卻無比的篤定。
一旁的欺詐小醜則是做出了誇張的麵部表情:
“你說這是我?我說這就不是我!這特麼的就不......”
秦川瞥了眼頗具表演欲望的小醜,手上憑空出現一副紙筆,在其上寫了起來。
欺詐小醜移過腦袋來過來瞅著,順著紙上的文字開始念叨:
“欺詐小醜,秦川‘本我’部分集合體,愛好爛梗、歡愉自身......你再罵?!”
秦川無視它的表演,看向周圍已經凝固了酒館,換了張紙繼續寫著。
【未知世界的‘我’,具有超卓的演講能力、言語鼓動能力......精神狀態令人堪憂......】
“那麼......該如何補全這個自己呢?”
想到這,他就將目光看向一旁的小醜。
小醜誇張的咧開嘴角,看著秦川大笑道:
“你是否已經準備好......一起跟這個世界玩個遊戲?或者是很多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