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木子小姐身上鮮活的氣息是我們這樣的‘人’不曾擁有的。
我們注定是敵人……但是我舍不得你……
木子小姐就像一件琉璃珍寶,他舍不得碰,怕琉璃易碎,又怕琉璃離開他。
又想自私把木子拉入他的陣營,但是暗無天日陰沉的黑暗怎麼可能適合木子小姐那麼美麗鮮活的生命呢。
她應該是月上清枝,林間鬆柏,姣姣動人;而不是我這樣隻能在日落山後出巡覓食的陰暗爬行的‘老鼠’。
桐敷辰巳的愛沉重且絕望,汙濁,裏麵帶有許多令人不快的東西,比如悲傷,憂愁,自憐,絕望。
他的心又這樣脆弱不堪,自己總被這些負麵情緒打敗,好像在一個沼澤裏越掙紮越下沉。
而木子的出現,仿佛是絕望深淵裏的一縷陽光,他貪婪而又小心地窺視著木子的一舉一動。
他又是想把她也拖進來,卻又希望他的光——木子小姐可以救贖他。
“木子身上總是一股子神秘而優雅的倉蘭幽香呐~”一小節舌尖輕輕挑過木子耳尖,留下一小簇水跡。
“我好喜歡你啊,木子。”喜歡你的身上沾滿我的氣息...
一抹嫣紅染上耳尖,木子被微涼的舌尖撩撥的身子一顫。
木子深呼吸,冷靜平捋思緒:這些都是騙人的,不能再讓他欺騙了……
這樣一想,理智再次戰勝欲望,她雙手抵開那人胸膛,目光飄忽不定,語氣平淡:“別轉移話題。”
她怕他說出什麼傷害她的話,她也怕她的癡心錯付,終是不敢相信他的‘謊言’。
不敢看他澄黃的眼眸,怕被他看出自己眼底脆弱的情緒。
她怕這個男人其實在戲耍著她。喜歡她的謊言,僅僅隻是為了得到她,而不想對她負責。
種種懷疑,讓她不敢輕易相信男人說的話。
寬大如蒲扇般有力粗糙的手,把玩著木子粉白柔嫩的指尖,麥色與粉白相交,仿佛大人握著小孩子的手一樣。
澄黃色的狼眸炯炯有神地盯著木子低垂的眼眸,認真說:
“在下是有特殊的原因。”
什麼特殊的原因不能親吻?親吻本就是愛的表現……嗬嗬,隻是不愛罷了。解釋再多也是廢話。木子的眼眸終究是暗淡下來,眼神似乎無光。
看來他也隻是想玩弄她的身子罷了……
多麼可笑,家族棄子被發落鄉下,沒想到隨隨便便一個鄉村裏的仆人就可以隨意玩弄她的感情,踐踏她的身體……
而她還付出了真心,哈哈,太可笑可悲了。一滴鹹腥劃過眼角,在白嫩的臉頰留下一橫水跡。
第一次被逐出家門,發落鄉下。她孤獨、彷徨、害怕。一個人獨來獨往,沒有朋友,沒有親人,仿佛世界隻有自己一個人那般孤單。
桐敷辰巳是第一個給了她一縷安慰的人,他強勢而又溫柔闖入她的世界,不留一點痕跡,她怎麼可能不愛上他。
聽著這可笑的解釋,木子緩緩垂下腦袋,不再說話,仿佛陷入某些回憶無法掙脫。
詭異冰冷的氛圍縈繞兩人之間。
明顯感覺情況不對勁的桐敷辰巳神色一凝,心底著急不已。
怎麼了?是我的回答不對嗎?
低垂著腦袋的木子讓桐敷辰巳看不清她的情緒。怕她多想,又害怕這時候強迫木子抬頭會傷害到木子脆弱的心靈。
輕輕聳動鼻尖,一絲鹹腥納入,木子哭了?
他更加著急了,焦急而又緊張地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單膝跪下,雙臂輕輕摟著木子纖細的腰身,將木子緊緊鎖在懷中。
出言輕聲安慰:“木子是不相信我說的嘛?我是認真的,是真的有特殊原因不能接吻!”
可惜木子沉浸在自己世界走不出來,也沒有聽見他的話語。
此時漂亮剪水秋眸少了絲靈動,空洞洞的;木子沒有任何表情的神情讓桐敷辰巳心驚膽戰。
他害怕了,他怕失去她。上前緊緊抱著木子,汲取她身上的點點溫暖。
“木子?你怎麼了?別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