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妘爭辯說:“我與小師叔並未交集,何來糾纏呢?”
南宮妍跨步上前,盯著傅妘說:“你沒來坣岐山時,小師叔的心思全在我身上,你來之後,他時時刻刻都在關注你的動向!傅妘,你實在太可惡!”
“這如何能怪罪在丫頭身上?!”氐崧不知何時出現在沼室中,他緩步走向傅妘,將南宮妍逼退到一邊,沉聲說。
“崧哥哥。”傅妘見到氐崧前來,驚喜萬分,輕喚道。
“丫頭。”氐崧望著傅妘,淡然一笑,傾身將她摟入懷中。
“哼!不要臉的妖女!勾搭完小師叔,又去勾搭魔皇,還真是厚顏無恥!”南宮妍憤懣的瞪著傅妘怒道。
“傅妘,還我崧哥哥!你這個背棄承諾的小人!”一聲輕嗬後,枳珃一身紅妝出現在眾人眼前。她身著鳳冠霞帔,額際妝點花鈿寶釵,雙目狠光綻現,眼角流淌著血線。
“枳珃公主,你這是——”傅妘驚詫的望著枳珃問。她見枳珃雙眼狠光大盛,且流淌著血淚,不禁驚懼的縮了縮身體。
“傅妘,你不是答應本公主從此不再與我崧哥哥親近嗎?你不是應承不再與我崧哥哥有糾纏嗎?可你都做了什麼?崧哥哥他大婚日拋下本公主!本公主恨你!恨你!”枳珃瞪著傅妘嘶聲力竭的嗬斥。
“不要恨我,不要恨我……”傅妘被南宮妍和枳珃仇恨的目光嚇壞了,拚命的搖著頭否認。
“啊!!!”正當傅妘的神智快要被南宮妍和枳珃的仇恨擊潰時,猛然聽見氐崧她身後響起一聲慘叫。傅妘趕緊回頭,發現芏珩不知何時竟立在氐崧身後,手中持著一柄長劍已經毫無征兆的刺入氐崧後背心。
“小師叔,小師叔,崧哥哥,崧哥哥……”傅妘望著麵色鐵青的芏珩和嘴角流出血跡的氐崧,驚慌失措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語無倫次的喚著兩人。
“傅妘,你受死吧!”南宮妍和枳珃此時也各自舉起半尺長的匕首,不約而同朝傅妘的胸口刺去!
“啊!!!”傅妘驚恐的看著南宮妍和枳珃將兩把半尺長的匕首齊齊插入她的胸口,她似乎聽見匕首鋒利刀刃割破肌膚刺入心髒的那聲“撲哧”。
“不要不要,咳咳咳……”傅妘大聲喊著,喉嚨不禁發幹,猛然咳嗽了幾下。
傅妘經過這係列驚嚇,意識忽然間明晰,抬頭仰望這滿室白霧和氣泡,愕然不已。她竟然還沒有死!那麼,她是不是就不必死?!
傅妘愣了片刻,驀地憶起璄蓿上仙曾經指點過她修習坣岐上七教絕技時說過的話“人若不到絕境時,就難以悟出深奧道理”!傅妘自盆穀學成出來,最為熟稔的招式莫過於黃教的曌靈寰宇、橙教的雷霆欲怒以及靛教的朝花夕拾,可是紫教的乾坤鎮服、赤教的無極相生、綠教的上善若水以及藍教的四神歸位,她卻始都無法深悟其內涵。
此時,是不是一個機會呢?傅妘瞬間振奮,當即盤腿端坐在這滿是白霧和氣泡的沼室中,凝神靜氣、冥思釋義。她雙目緊閉,雙手掐出蓮花放在膝頭,慢慢進入本真之界,絲毫不受滿室白霧氣泡的幹擾。
沼室外看守的小怪無意間發現沼室內竟綻現出綺麗光彩,那光彩循著上天界七種顏色依次循環往複,一次盛過一次。那小怪驚詫不已,慌忙跑去向白首君稟告。
待到白首君來時,沼室內的白霧和氣泡都已消失殆盡,當他步入沼室,瞬間覺得滿室生香,那幽若明暗的香點在室中漂浮遊蕩。
白首君心中暗自驚詫,盯著依舊雙目緊閉、凝神靜氣的傅妘緩緩屈身蹲下,平視於她。
傅妘將七教絕技在心中又往返過渡一遍,那些絕技招式演化成生動字義鮮活的在她腦海中跳躍,她的本真已能進入虛空,自此,意念而動,萬物生息。
白首君盯著傅妘,意在觀察她究竟在做什麼,誰知傅妘突然睜眼,不僅將他嚇了一跳,反而把傅妘自己也嚇得一愣!“白首君,你這是?”
白首君起身,似笑非笑的問:“你竟然真沒死!”
傅妘收了法力,也站起身來,說:“你竟盼著我死?”
白首君微笑說:“本君很好奇,你是怎麼破了這白霧和氣泡迷障的?”
傅妘微笑說:“很簡單啊!因為我的內心從未安樂。”
白首君笑了笑,說:“的確簡單。好,你走吧!”
傅妘聞言,一怔,即刻反問:“當真?”
白首君背轉身,歎氣說:“自然是真的。若是你舍不得走,那就留下來作客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