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恒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掛鍾,已是深夜十一點多將近十二點了,雖然很久沒人在這裏住了,但是牆上的掛鍾卻一直盡職盡責的在轉動。
猶豫著推開主臥的門,沒有開燈,觸目一片漆黑,熟悉的房間,就算閉著眼睛也能準確的知道是哪裏。
倆人剛搬進來時,阿旭並不同意住同一個房間,她堅持要住客房,顧天恒硬拉著她去主臥,她卻站在門後,拉開一條門縫對顧天恒說:“我們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住同一個房間算什麼?”
接著“砰”的一聲把門給關了,留下顧天恒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外麵獨自傷悲。
他買這套房可不是為了和她分房睡的,什麼叫名不正言不順?他們兩人早就確立了情侶關係,該發生的肌膚之親也都發生了,顧天恒無奈,卻也隻能由著她來。
但是來日方長啊,顧天恒想著,勾了勾唇,最終他還是把阿旭給騙去了主臥一起睡。
顧天恒走到窗前,把原本緊閉的窗簾給拉開了,皎潔的月光透過落地玻璃灑落在空蕩蕩的白色大床上。
他仿佛看到了她,穿著白色睡裙,白皙纖細的腿,黑色長發如瀑布一般隨意的鋪在了身後。
睡夢中的她麵帶笑容,在微弱的燈光照耀下,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形成了一道小小的陰影,整個畫麵盡顯柔和之美。
在顧天恒的記憶裏,阿旭是愛笑的,淺淺的微笑,如水晶般清澈透明。
阿旭本身就生的極美,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顯得異常的靈動有神,眉宇間有種超越了她年齡的美麗,淡淡的柳眉被仔細修飾過,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像兩把小刷子,高挺的鼻梁,櫻桃般的紅唇。
顧天恒承認,初次把阿旭放在心上,是因為她的容貌,但在她的一顰一笑之間透露出的悲傷,更吸引他,讓他想去探究、了解,到底是什麼,讓這個處在花一樣年紀的女子帶著本不該有的悲傷。
房間的每一處,都沾染著阿旭的氣息。
落地窗前,女子坐在柔軟的地毯上,早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玻璃窗暖暖的照進房間,那道金燦燦的光線,把整個房間映成金色。
阿旭抬手,張開五指,讓陽光穿過指縫照射在臉上,女子在低笑中顯得異常美麗,轉過頭對站在身後的男人說:“顧天恒,今天天氣好像不錯。”
在這張床上,他們褪去了所有的遮擋,親吻撫摸彼此的肌膚,她在他身下宛如花朵一樣綻放,她眉眼間帶著羞澀又泛著春色漣漪,有著一種別樣的風情,見此,顧天恒恨不能把她揉進自己的骨子裏,成為身體的一部分。
如今,空蕩蕩的房間再也沒了往日的溫情,但是熟悉的畫麵卻讓顧天恒感到窒息。
退出主臥轉而走進了書房,這間公寓他有叫人定期過來打理,所以並沒有落下灰塵。
顧天恒靠在了書桌前的大班椅上,右手撐著額頭,突然覺得很累。
之前他一直讓自己處於緊繃的工作狀態中,無心想別的事情,久而久之,卻也習慣了這樣忙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