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沉睡的洛塔拉忽然睫毛動了動,白色的夢裏翻天覆地地湧來一陣陣畫麵。
那天夜空深邃,星空燦爛。
她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柔柔的月光在鳳夜鏡的身上鋪上薄薄的銀紗,想到她剛剛那麼完美的表現我就忍不住誇讚自己一番!
“今天……謝謝你了,情書事件真是麻煩了。”
“啊,那個啊,我們都是同學。”她尷尬地笑了笑撓了撓後腦勺,“這是我應該做的!”
“對了,你在這裏等我一下。”鳳夜鏡說完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間裏,沒過多久,他抱著兩盆雪割草走到她跟前,“喏,這個送給你,剩下的這一盆麻煩幫我送給他吧。”
她吃驚,“是要送給金十夜的?”
鳳夜鏡纖長的睫毛微微動了動,“呃,是啊,你拿去就是了。”
她抬頭看著鳳夜鏡,今天的鳳夜鏡那麼的不可思議,就仿佛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是那個一臉嚴肅清點著顧客清單的部長了,他稚氣的臉上寫滿了倔強,那麼驕傲。
有時候夢必須醒來,眼前鳳夜鏡的臉突然幻滅,她伸出手什麼也觸及不到,她好像看見鳳夜鏡白色的襯衣在陽光下閃著鮮亮的光,上麵沾滿了斑斑血跡,紅得刺目。
冰冷的晚風刺入眼,揮之不去的記憶湧上心頭,忽然猛地一道白光攝入,長如蝶翼的睫毛微微晃動,淡色的美眸泛著柔光,洛塔拉竟然睜開了眼睛!
腦子裏一片空白,似乎睡了很久很久一般,洛塔拉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咦,她怎麼會在醫院裏?
她的目光慢慢移到對頭,機器的聲音不停的運行著,充斥著刺鼻的消毒水味,恐懼感在心裏蔓延滋長,昏暗的病房裏隻有柔柔的光,鳳夜鏡靜靜躺在病床上,純白的被單顯得他的臉色蒼白憔悴,原本紅潤的嘴唇更是有些開裂。戴著呼吸機,插滿導管的身體是那樣的羸弱。如果不是心電圖上的線一直起伏著,告訴所有人他還活著。
“鳳夜前輩,是你嗎?”
被子下的人沒有回應,就隻是厭煩地將身子蜷縮起來。
“前輩……”
花香洗發精的香氣混雜著女聲的體香從自己的身上散發出來。
咦?怎麼有種軟綿綿的感覺?
身體也軟綿綿的。前所未有的異樣感讓鳳夜鏡不禁睜開了雙眼,映入出眼簾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以及陌生的燈具。
及肩的黑發披散而下,弄得脖子癢癢的。
怪了,這是怎麼回事?
前天才去家庭理發院修剪過頭發。如今發稍卻散落肩頭,甚至還緊貼著自己的臉頰。
半夢半醒之間,鳳夜鏡以指尖掐著發尾輕輕拉扯。從頭皮所傳來的緊繃感來判斷,這確實是自己的頭發沒錯。
大概還在作夢吧。
閉上雙眼準備睡個回籠覺的同時,熟悉的聲音以石破天驚之勢傳入耳中。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