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上，一片春光明媚的景色，正在湖麵泛過的小舟激起平靜碧綠的水，泛起一片漣漪。
船頭的稍公撐著船向湖中心劃去。
船頭一個俊俏的男子立在那裏，一言不發，隻是吹著溫和的風曬著和煦的太陽。
船窗中鑽出一個女子，立在他身邊，也不語，任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
湖已過半，還是沒人開口。
“有心事？”終於，那女子側過頭來看向她。
男子沒有動，隻是小聲的開口：“你要我想的問題已經想過了？”
女子喉嚨一緊，臉上也是滿臉的期待。
“有答案了是嗎？”
“希望……會有來世。”
男子轉身，與她麵對，眼裏是一片平靜，比這湖水都平靜，根本看不到任何一點點的痕跡在裏麵。
柯佳然看著她，有了想上前搖醒她的衝動，卻最終隻是看了她良久。
她都想好了，她都那麼不在意，自己那麼衝動做什麼？
“希望你不會後悔。”
後悔，不會，遺憾，是一定會有的。
“以後打算怎麼辦？”
以後？
柳雪溶搖頭，老實回答：“沒想過。等送你出了關就回軍營，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
覺得她現在的樣子還有什麼好想的。
“你打算一輩子都那樣嗎？”
“也許吧，或許死在殺場也是種不錯的選擇，不是都說巾幗不讓須眉嗎？我想我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柳雪溶向後傾斜了點，伸了伸懶腰。
柯佳然看著她滿不在乎的樣子，鑽過船艙對著另一邊的稍公道：“麻煩回去。”
她不想在和她呆在一起了，她怕自己會瘋掉。
路上，柳雪溶看柯佳然黑著一張也不說話，就知道她在生氣。
可是，又能怎樣呢？
扯了扯她的袖子：“別氣了。”
柯佳然嘟著一張嘴，眼一撇，哼了一聲，掉轉過頭。
柳雪溶看她這樣不由地笑出了聲。
柯佳然轉頭：“你笑什麼？”
“發現你生氣的時候挺像小孩子的。”
柯佳然一愣，走到她麵前，歎了口氣。
其實她一直都是個小孩子，也想就這樣做個小孩子，可是，她知道，他不喜歡小孩子耍脾氣的性子，為了他才改變的。
現在，似乎沒必要了。
她要做回真正的自己。
“雪溶，你和他之間……”
“什麼都別說了，我已經定下的事就不會再改主意。”柳雪溶打斷她的話，眸子裏閃過一陣痛楚。
但也僅僅是一閃而逝，然後又快速恢複。
“雪溶……”
“我知道你是在為我好，可是有些事是不能強求的。你應該也明白。”
柯佳然上前，緊緊抱住她，伏在她的肩頭嗚咽。
在為她的命運哭泣嗎？
何必呢？
再哭也是徒勞。
她輕輕拍著柯佳然道：“別哭了，一切都是命。”
無法改變的命。
柯佳然從她懷裏起身，擦了擦眼睛，卻發現身邊圍了好多人，還指指點點。
“這是……”
柳雪溶朝她眨了眨眼睛：“明天又要出新的言論了。”
柯佳然這才想起，柳雪溶穿的是男裝，她現在倒在的是男人的懷裏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