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的日子總是很短,轉眼就初四了,陳暮雨早上剛起床就接到了導師的電話,
“恩,於老師,過年好!”陳暮雨禮貌地問候自己的導師。
“小陳,我給你發去一些資料,你得趕緊辦一下去日本的護照,那邊的試驗需要人手幫忙,你先過去做一個月”
“啊?哦,我知道了,越快越好,好的,好的”
掛了電話,陳暮雨開始著手按照導師說的整理簽證用的資料交給學校負責簽證的老師。簽證很快下來了,買了正月11的機票,隻飛了三個小時就到了日本,接機的不是別人,正是陸堅。
在擁擠的接機大廳裏,陸堅舉著的牌子被陳暮雨一眼就看到了,歪歪扭扭的寫著她的大名。陳暮雨走到陸堅跟前,看陸堅手拄著頭歪著脖子居然睡著了,”啪”的一聲,周圍有個人拿著的東西似乎摔碎了,陸堅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哎,嚇死我了,以為又地震了”陸堅看到了陳暮雨,鬆了一口氣。
“你好,師兄”北京人都喜歡用”您”,可是陳暮雨總是覺得”您”太客氣了,畢竟從今往後,她要跟著陸堅一塊做試驗。
“辛苦你了,這麼晚還來接我”陳暮雨補充到。
“你怎麼定這麼晚的飛機,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陸堅一邊埋怨著,一邊拽著陳暮雨離開了機場大廳。
陸堅的宿舍在學校邊上,有點像民宿,一推開門,可以看到一個鯉魚池,樓下是房東的兩間房,樓上租給了附近的學生,共三個房間,一個是陸堅的,一個是另外一所大學的女同學,還有一個留給了陳暮雨。很小很小的房間,裏麵放了一個床墊子,一個小桌子,還有一個衣櫃,陳暮雨走進公共洗手間迅速洗漱完畢,然後就鑽進被窩睡了,第二天就跟著陸堅進了實驗室,陳暮雨之前沒怎麼做過實驗,很多問題需要向陸堅請教,時間長了,兩個人慢慢熟了起來。
趙輕寒在春節的時候去法國陪父母過節,初八就回來了,打了幾次電話給陳暮雨就沒有聯係上,以為陳暮雨在家換號了,就一直等到了正月十五,還是沒消息,正要聯係陳暮雨的學校,趙輕寒突然想起來陸堅,陳暮雨和陸堅是一個科的,應該知道陳暮雨的情況。
趙輕寒拿起電話,“陸堅,在日本還好嗎?”
“嗯,咋想起我來了”電話那邊傳來陸堅驚訝的聲音。
“想看看春節都不回家的人究竟在忙什麼?”
“除了做試驗還能幹嗎?”
“嗯,嗯”趙輕寒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對了,記得我讓你幫忙照顧的那個師妹嗎?“
“記得”趙輕寒的嘴角悄悄勾了起來,陸堅居然自己提到了陳暮雨。
“她來日本了,跟我在一個實驗室做試驗,你說是不是冤家路窄”陸堅一邊晃著手裏的試管,一邊說著。電話對麵的人不在說話,隻是默默聽著。
“北京給我添堵不說,到了日本,哎”
“怎麼”趙輕寒的眉頭稍稍緊蹙起來。
“我都快成保姆了,接機,安排住宿,熟悉實驗室,還要不定期地被提問各種古怪問題,煩死了”
“哦”趙輕寒一邊聽著,一邊想象著陳暮雨到了日本一定遇到各種不適應,語言就不用說了,吃飯,睡覺,出行哪個地方不需要人幫忙啊,可惜自己身在國內,完全不知道陳暮雨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