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鏡子小心的擺在樹上之後,他才鬆了口氣,從樹上滑了下來。
一共二十四麵鏡子,掛在樹的枝丫上之後,竟然神奇的全部對著林遙小別墅的門口,一分都沒有差別。天上的月亮落在鏡子上,由鏡麵反放出去,直如無數條光柱對著小別墅的門口。又在門口彙成一股,變成一個光圈。
李老板從沒見過這種事情,隻覺得十分神奇,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難怪田鬱哲能響譽全國,這可是有真本事的人啊!
兩人磨磨跡跡的做完這些事,鬆了口氣,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兩位完事了?”突然,一聲冷冽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嚇了兩人一跳。
轉頭一看,林遙已經不知何時出現,正倚在另一棵香樟樹的樹幹上,狀態十分悠閑,那模樣,似乎已經是看了很久的戲。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李老板嚇得不輕,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指著林遙說了一句。
真是見鬼了,在這麼靜的夜晚,他們可是一點聲音都沒聽到,林遙怎麼就出現了?而且這周圍是街道,一路寬廣,並沒有其它的建築物遮擋,如果有人出現的話,他們不可能看不見。可是現在林遙站在這裏半天了,他們居然誰也沒發現,太可怕了,簡直是鬼。
林遙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反而慢悠悠的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點燃了來。
他的耳力遠超常人,其實在田鬱哲和李老板剛出現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隻不過一直沒出聲,就是想看看他們要搞什麼名堂而已。
想不到搞了半天,就是掛了幾麵鏡子。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還光煞?拜托,稍微懂一點物理的人都明白,用鏡子反射光是怎麼回事,就憑這個就可以稱為大師了?莫名其妙。
讓自己三天之內受血光之災?他倒要看看,這個田大師是不是真的這麼靈?
他不說話,李老板和田鬱哲也不敢亂動。
他身上那冷冽的氣質讓人很膽寒,田鬱哲和李老板不由自主的有點害怕。
抽了半支煙,林遙才朝著田鬱哲招了招手,讓他過去。
田鬱哲疑惑的走過去,不知道他要幹嘛。
“田大師,算命之人可能自算?”林遙吐了口煙,慢悠悠的問道。
“當然!”田鬱哲一聽他問算命的事情,當下自信心十足,傲然道:“風水師一開始算的便是自己的命,當然能算自己的。”
“嗯!”林遙吸了口煙,繼續問道:“那你今天出門之前,就沒算過自己會遇到什麼?”
“這……”田鬱哲遲疑了,有點尷尬。
李老板在旁邊捏了一手汗,見到田鬱哲被林遙問得說不出話來,不由站了出來,道:“小民工,我也不和你多說了,反正一句話,我那屋子你們拆也得拆,不拆也得拆。”
見他又開始耍橫,林遙也不客氣了,道:“可以,賠償我所有的裝修費用,任你拆。”
“這不可能!”李老板道:“沒聽過這種道理!”
“那你滾吧!”林遙實在沒心情和他扯,明知道他半夜來這裏不是說這個的,還扯來幹嘛?
當下也不客氣,走到掛了鏡子的香樟樹下,伸手捏著樹杆,搖晃了幾下,那樹葉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鏡子人上下落下來,如同下雨一般,落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見他毀掉自己的陣,田鬱哲臉色一變,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世人皆信風水,就算不信風水,也會多多少少信一點神佛,一般的人,見到自己擺的風水陣,都會有所忌諱,像林遙這樣油鹽不進,直接上來就拆東西的,實在讓人發寒。
林遙撿起地上的一片碎玻璃,伸到了兩人麵前。
“你……你要做什麼?”李老板一驚,擋在了田鬱哲麵前,問道。
田鬱哲好歹是他請來的人,怎麼也要保護一下。
“一句話,那屋子如果要拆,賠十萬塊裝修費,如果要繼續裝修,就少弄點這種東西,要不然……”林遙一咬牙,手一揮,玻璃劃向了李老板。
李老板心裏一顫,直覺的往後閃了閃,玻璃從他眼前劃過,割破了他胸前的衣服。一股涼意從胸前襲來,讓他感到悚然。
剛才那一下,他可是明確的感到了一陣殺意撲麵而來,這小民工,是下了狠心要殺自己的。
這小民工,不,怕,殺,人!
李老板明白了這個事情,再也不敢呆下去,轉身便和田鬱哲跑了,兩人一路跌跌撞撞的,撞到了不少香樟樹。
林遙看著兩人跑遠,並沒有追。這兩個都隻是普通人,他根本沒興趣和他們鬥什麼。做這些,隻是想警告他們一下而已。
我不惹世事,世事偏惹我!身在紅塵,事事不由己。
夜涼如水,林遙把煙頭扔在了地上,伸腳碾了碾,便抬起了腳步,朝小別墅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