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宜見她臉色變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話太激烈,眼神不自然的轉向了一邊,沒再說什麼,朝著其它地方走去了。
隻留下羅冰妍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兩幅畫前,沒了語言。
蘇城到胡鎮的路程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坐火車需要三個多小時,一般自己開車的話,怎麼也要四個小時左右。
林遙心裏十分焦急,硬是把捷達當成了F1來開,四個小時的車程,竟然隻用了兩個多小時就跑到了。
胡鎮是一個模範鎮,各方麵建設得都不錯。一進鎮麵,便是寬敞的道路,路的兩邊,種滿了香樟樹,枝葉繁茂,十分清新。
在街的兩邊,夜總會,網吧,大型商場,高檔服飾街,應有盡有,比起大城市來,一點也不差。
林遙把車開到了自己家小店的位置,還沒到小店前,便遠遠的看到小店關了門,店門拉了一條警戒線,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心裏不妙的感覺更重了,林遙沒有下車,直接方向盤一打,朝著鄉下的家趕了過去。
從胡鎮到林家村隻需要十幾分鍾車程。林家村靠養魚為生,一路經過,可以看到許多魚塘,還有在路邊曬魚幹的村民。
村民們看到林遙開著車回來,都露出驚訝的表情,暗想這林家的小子出去才沒一個月,竟然就開了小車回來,這是在外麵找了大錢了?
不過他們的臉上驚訝歸驚訝,看到林遙時,眼神都有點不對勁,依稀之間,似乎帶著點可惜之色,這讓林遙心裏更加著急了。
把車開到家門前停了下來,林遙下車朝屋裏跑了進去。
家是標準的農村老房子,硬三間,兩層小樓,有一個大院子,院子裏種著一些花草。
“爸,媽!”林遙跑進院子,喊了一聲,接著朝屋裏跑了進去。
剛跑到台階上,一個人影便從裏麵迎了出來,叫了句:“遙子。”
正是林遙的母親張小華。
“媽!”林遙叫了一句,低頭一看,老媽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淚漬,眼睛通紅,分明是剛哭過。
“遙子,你回來就好了。”張小華拉著林遙的胳臂,拽著他在台階上的小凳子前坐了下來,叫了一句:“你爸他……”
說著,又哭了起來。
“我爸怎麼了?”林遙看她說一句停一句,心裏別提有多焦急了,轉頭一看,沒看到林家勇的身影,問道:“我爸呢?”
“你爸他,唉……”張小華歎了口氣,把發生的事情一一的說了出來。
原來,這幾年胡鎮大開發,到處都在搞建設,讓那些在街上做大生意的賺了不少錢。
平頭哥就是其中一之,在胡鎮開了一間夜總會和一間網吧,生意紅火得不得了。現在趁著生意好做,又想再開一間夜總會,於是便把目標盯中了林家勇士多店的那條街。打算把士多店周圍的店鋪買下來,重新裝修,變成夜總會。
可那士多店是林家勇當初花了大半積蓄買來的,老兩口身體不好,幹不了別的,全靠這士多店維持著生活,生意雖然不怎麼樣,可一個月要賺幾千塊生活費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士多店就是老兩口子的命,就連當初找林遙的時候,都沒舍得賣,現在平頭哥要買,林家勇當然不會答應。
平頭哥買了士多店周圍的店,都十分順暢,可到了林家勇這裏卻遇到了阻撓,當下大怒,揚言要林家勇斷手斷腳,親手把店送到自己手上。
平頭哥是鎮長方國義的兒子,平時和鎮上的小混混關係十分不錯,誰也不敢惹他。林家兩老一聽平頭哥的話,嚇得再也不敢在店裏,把店關了回到鄉下的老家,希望可以躲一陣子,等風頭過去了再說。
可是就在他們回家的第二天,就有警察找上了門,說昨晚在他們店裏挖出了個死屍,要他們回去做調查,當下就把林家勇抓走了。
這一抓就是三天過去了,林家勇一直被扣在拘留所,看也不讓看,問也不讓問,就這麼一直扣著,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可把張小華嚇得不知如是好了。
本來不想把兒子找回來,生怕把兒子也牽扯進來,可事情現在到了這種地步,張小華一個婦道人家根本沒個主意,無奈之下,隻好把林遙叫了回來。
林遙一直沉默的聽張小華訴說著,期間一直握著她的手,臉色平靜,沒有任何的表情。
隻不過在平靜的外表下,眼神卻變得如冰般寒冷。
“遙子,你說這可怎麼辦啊?”張小華說完,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了出來,道:“你爸現在在裏麵究竟怎麼樣了也不知道,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