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不一般,不隻是天鷹連的隊長,還是國安部部長的兒子,對方抓了他剛好可以和我方談判,讓我方把前幾個月抓獲他們的頭目釋放。
當時羅海的身上已經中了三顆子彈,爛命一條已經無所謂了,他紅著眼,嘴裏滴著血像頭野獸一樣向林遙嘶吼:“朝我開槍!”
嘹亮的聲音響在叢林裏久久回蕩。
林遙隱在一棵樹後隻猶豫了一秒,就扣動了板機,子彈射向了羅海……
如果林遙當時不殺掉羅海的話,也許現在天鷹連的情形就不是這樣了,對方的頭目釋放,研究出來的恐怖武器對全世界都是一個危害。羅海就算不死,頂著這麼大一個罪過,也是再難有什麼出息了。
而且分分鍾會讓羅天成也受到牽連……
所以說起來,林遙在那一刻,做了全人類的救世主。
林遙也想起了那些熱血的日子,心裏百味雜陳,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要帶她回去,這是部長的命令,我必須遵守。”秦軍最後把羅冰妍抱了起來,朝林遙說道。
林遙點了點頭:“我等待她的選擇。”
“對不起……”秦軍很愧疚。
“再見!”林遙深深的看了羅冰妍一眼,點頭道別。
秦軍眼中閃過一抹讚閃,猛地一轉身,抱著羅冰妍朝早就停在另一邊的車走去了。
林遙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背影,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看到了自己送給羅冰妍的那串佛珠,還纏繞在她垂落的手腕上,隨著秦軍的步伐一蕩一蕩的,似乎在回憶著往事的一幕幕。
他抬起自己的手腕,看了一眼上麵羅冰妍送給自己的手表,歎了口氣,轉身大步的走向了自己的悍馬車。
羅冰妍走了。
他並沒有挽留,他知道早晚有這麼一天,讓她知道真相來做出選擇。羅海在她心中的地位太重要,從她開畫展那天他就知道了,這麼重要的一個人死在自己手上,不管是什麼原因,都不是普通人接受得了的。
如果羅冰妍接受不了,兩人即便在一起,也終有一天會分開。
他不希望在結了婚之後才做這個選擇,到時隻會傷害到羅冰妍,還不如就趁現在。
帶著臉上的傷,他拉開車門上了車,發動車子朝著和秦軍相反的而去了。
人生就是這樣,總是不得不放棄掉許多東西,這些東西往往是自己心頭最重的部份,但不得不放棄……
李欣宜母親的葬禮辦得很簡單,火葬場裏一個送別的人都沒有,除了林遙就隻有李欣宜。往日門客不斷的李書記夫人死後居然是這種場麵,真是世態炎涼。
天下著雨,似乎在悲泣著這個特殊的日子。
李欣宜手上捧著母親的骨灰壇,臉上全是淚水。
在另一邊,是一個逝去的有錢人,正在極其隆重的操辦著後事。幾百號人捧著花來送別,花圈擺滿了整個大廳。孝子賢孫們捧著手帕捂著臉幹嚎著,哭得傷心欲絕臉上卻一滴淚都沒有。
喧鬧的場麵和這邊的寧靜形成鮮明的對比,讓人更覺淒涼。
“我爸爸是冤枉的,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他出來。”李欣宜咬著銀牙,臉上是堅定的神色。
“我相信你。”林遙默默的點頭,撐著黑傘站在她的後麵。
李欣宜低下頭,撫摸著骨灰壇上的瓷花,不再說話。
雨越下越大,形成雨幕連接著天地,遮掩了一切。
這場雨下了很久,從白天一直下到晚上。深夜的時候天空飄起了雪花,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終於降臨了……
第二天一早,林遙開著車去了張虎的餐廳。
外麵白茫茫的一片,環衛工人在街上鏟著雪,路人捂著厚厚的圍巾穿著羽絨服匆匆的走著,哈出來的氣全是白色的。
張虎看到林遙來很稀奇,遠遠的拉開大門迎了出去。
“林哥,你怎麼來了?”說著把林遙接進了大廳裏。
大廳裏開著暖氣,和外麵的冷氣全然不同。林遙拍了拍肩頭的雪花,朝著張虎笑道:“老張,有個事情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事林哥你盡管開口。”張虎拍著胸口道。
“看守所裏你有沒有熟悉的人?”林遙道:“我說的是犯事的人,要罩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