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沒有安慰人的經驗,更諻論是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從來沒有女人敢在她麵前哭,因為她們知道,他最討厭別人在他麵前哭,犯規的話,隻有被驅逐一途。
但她在他懷裏哭的稀裏嘩啦,他卻沒有把她推開。可能是因為他失職沒有保護好她,所以他才如此容忍吧。
是這樣嗎?
他的心裏有個聲音在小小聲的自問。
就是這樣!
他堅定的回答自己。
門開了,醫生走了出來。
“請問那位是病人的家屬?”
“我是她的哥哥。”
“她沒有什麼大礙,隻是有一點點的碰傷,你們放心吧,不過,我們建議留院觀察一晚比較好,請為她辦好住院手續,她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不過你們可以去看她了。”
媚兒沒事了,她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她推開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往病房走去,走到門口,她晃了一下,差一點跌倒,他迅速伸出手接住她。
她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倚著他走進病房。
病房裏,媚兒躺在病床上,額頭的傷已經包紮好了,臉色雖然還很蒼白,但比剛剛已經好多了。
他扶著她在床邊的沙發上坐下,她握住媚兒的手,眼淚依然沒有停止的意願。他站在她身邊,攬著她的肩,輕輕拍著任她哭,她哭累了,軟軟的靠在他的懷裏不再動彈。
“寒煙。”他輕輕喚她一聲,她沒有出聲。
他扶著她,低下頭來一看,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她臉上的掌印依然紅腫得嚇人,眼睛下麵卻有著淡淡的青色印跡。
她有多久沒睡好了?竟然在這裏就睡著了。他還記得他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她的臉色雖然蒼白卻並沒有黑眼圈。
他的心縮了一下。
他怎麼了?竟然會為她的失眠感到心裏微微的刺痛,一定是因為他沒有履行好自己的承諾!
他在她身邊坐下來,將她攬靠在他懷裏,任她沉沉的睡去。
長長的羽睫蓋下來,掩去她黑玉般的瞳眸,絲滑的發絲服服帖帖的垂在臉上。即使睡著了,她仍然是清冷惑人,隻是猶然帶著淚痕的小臉讓她看起來多了一份楚楚可憐的感覺。才十六歲而已,就已經是這般迷人,再過個幾年,該是怎樣禍國殃民的絕色?那時,他恐怕要將他他的牆再往上築高個十米才能夠阻擋住那些瘋狂的男人..
長指撫過那一大片嚇人的紅腫,心,又微微抽痛起來..
“偉揚!”程子謙匆匆忙忙的跑過來。“怎麼樣?媚兒沒事了吧?”
“小聲點。”他輕聲喝止,小心的看她一眼,見沒有被吵醒,這才放下心來。“寒煙睡著了,媚兒沒什麼事”。
“寒煙呢?她沒事吧?”程子謙擔憂的看向她,隨即被嚇了一跳。“她的臉怎麼了?”
“你說呢?”他銳利的眼看向他的父親。“你不是說和她談好了嗎?這又是怎麼回事?”
“她是答應我讓我接她們兩個回來啊,誰知道她又發什麼神經?”程子謙看著她,一臉心疼。
“吳嫂說她是來找你的。”刻意壓低的聲音蘊藏著巨大的火氣。“你有多久沒有回家了?”
“我..”程子謙理屈的看向兒子。“我們已經談好了,所有的條件她也答應了,我怎麼知道她會跑過來你那裏找麻煩。”
“今天這件事就算了。以後你不要再來我家找她們了,要見麵的話,周末約在外邊吧,還有順便幫我通知她,以後我家禁止她踏入,她不要來自取其辱。”他起身將她抱起來。”你既然來了,就在這裏陪著媚兒,她要留院觀察一晚,你幫她辦好住院手續,我先帶寒煙回家了。“
他抱著沉睡的淚人兒大步向外走去。
程子謙在他身後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