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行道站在江心兒的身邊,輕輕一拉她的衣袖:“我知道你很感謝我又幫你解了一次圍,不過你這沒良心的小丫頭自己開了媒館,居然不通知我,著實可恨。今天暫時不和你算賬,以後我們可有筆生意要好好談談。”
江心兒正要例行和他鬥嘴,卻聽得伍老爺在讓大家繼續回廳中喝酒,更是大力邀請功臣江心兒和朱行道。
二人無法細談,隻能相視一笑跟著眾人回到大廳,重開喜宴。在伍老爺的帶領下,幾乎是所有人都在向江心兒敬酒,怎麼擋也擋不住。本來,江心兒此事差點都搞砸了,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峰回路轉,伍東竟有先天的宿疾,一下子讓伍老爺改變了立場。
說實話,那位神算子的話猶在耳邊,做成這筆生意後,將會大大有利於她繼續開展花田喜事,把生意做上去。想到此間,江心兒便也來者不拒,豪爽地跟這個幹杯,那個幹杯。
一個小女生,酒量再好也是有限,於是,江心兒華麗麗地醉了,醉到神誌迷糊,幾乎是爬著出門的。
等她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日上三竿了。
幽幽轉醒的她瞪著熟悉的天花板發了一會兒愣,這才反應過來現在正躺在花田喜事自己的房間裏呢。
坐起身來捶了捶還在疼痛的頭,她隱隱約約記得昨晚似乎喝多了,迷迷糊糊的直是想吐。但好像有人在她旁邊一直照顧著她,還喂了她喝熱熱的東西,胃裏很是舒服,後來竟是沒有吐,再後來究竟是怎麼回事便一點印象都沒了。
拉開被子,江心兒手撫額頭,軟軟的下了床。低頭間餘光瞄見自己身上還是穿著昨晚的衣衫,一時也沒反應過來,隻是心下很是疑惑的暗道:昨晚不是有人在旁邊照顧自己麼,怎麼也沒幫我換件衣服,啊呀,這衣服上都是酒氣,怎麼就沒人想到……
等等!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江心兒忽然心下一驚,不可思議的低頭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昨天晚上她記得自己好像是和朱行道在一起的,莫非是朱行道將她送回了花田喜事,又在這裏細心照顧了她一晚上?!
想到這裏,江心兒的臉“唰”的一下子變得白慘慘的,因宿醉而導致的頭痛也一下子全被嚇跑了。
深吸了一口氣鎮定下心緒,江心兒不停的告訴自己,我是新時代女性,姓朱的是新時代男人,待一晚上也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轉念一想,卻又覺得有些不對,小遠不是在花田喜事裏麼,他怎麼可能讓朱行道照顧自己一夜呢?畢竟這是在古代啊,男子連隨隨便便踏入女子的閨房都是大忌,更別說待一夜了!
江心兒咬唇想了想,如果真的是朱行道在照顧自己,以他的性格到現在應該早就出現了,這麼想來應該不可能是他的!而花田喜事裏隻有其他另外兩個男人,黃東鋒肯定沒那些子閑工夫理自己的,那麼昨天晚上一直在照顧自己的隻可能是小遠了。
略略沉吟了一下,她隨即起身坐在鏡子前,看到鏡中的自己披頭散發,臉容憔悴,唉,太不忍卒睹了。連忙隨意挽了個發髻,匆忙的梳洗了一下,走出房門時,還是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那個整夜陪著她的可能是小遠,她就有些害怕。
哪裏曉得一開門,正巧看見小遠端著飯菜準備去客廳,江心兒下意識的連忙別開目光,打算假裝沒有看見他。
好巧不巧的小遠正好這時候轉過頭來,見江心兒醒了,倒是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的笑著喊道:“心兒,你醒了啊!飯菜剛弄好,正好一起吃午飯。你昨天怕是累壞了,我看你睡得這麼沉,所以也一直沒去叫你。”
說著,向她招招手:“來,去大廳那裏,東峰哥正端菜出來呢!”
“呃……”這同在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遲早是要弄清楚的。這樣想著江心兒不覺勉強擠出了點笑意:“都中午了啊……我昨晚啥時候回來的,自己都不知道了,我沒把館裏吐得一塌糊塗吧?”
“沒有啊,”小遠搖了搖頭:“心兒的酒品很好,回來就是睡,這不一睡就到中午了。”
“這樣子啊,那最好了。”可聽他這話的意思,應該就表示他昨晚有待在自己身邊,這樣想著,江心兒不覺眨了眨眼睛,隨即試探著問道:“昨晚……你有沒有進我房間照看我一下?”
聽到江心兒詢問的話語,小遠臉上微微一紅,連忙別開了臉:“我……我……心兒,我們能不能先不說這些,你昨天喝醉了,胃裏肯定不舒服,還是快吃點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