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江心兒等小遠說完這一串話語後,心知是到了自己上場的時候,一想到這些時日來的冤屈總算得以洗刷不覺激動不已。她深吸了一口氣,走到楊紅蓮的麵前,指著楊紅蓮喝道:“楊媽媽,枉我一直尊你為師,想不到你心思卻是如此歹毒,一而再再而三的與我過不去!究竟我江心兒與你有何仇怨,於金百合又有何仇怨,竟是上下聯合起來對付我?你們存心針對我倒也罷了,眼下竟還公報私仇,想盡辦法來誣陷蕭公子,你可還記得做媒人最基本的準則麼?你還配做一個媒人麼?”
他們兩人一唱一和,已然是將楊紅蓮逼到了絕境。加之先前周老爺承認是楊紅蓮故意找他合作來陷害江心兒和小遠他們的,因而此刻在場的所有人自然也就十分順理成章的接受了小遠的那一番言語,對楊紅蓮的信任也就如退潮般杳杳無蹤。再加上連楊紅蓮那邊的朱行道都站在了江心兒她們那邊,楊紅蓮自然知道此時大勢已去,如何也挽不回今日的局麵了。
輸掉一萬兩,那可是算最輕的了,最重要的是此後生計得如何維持,壞名聲一旦傳出去,可就沒什麼人找她楊紅蓮做媒了啊。
楊紅蓮咬著牙恨啊,卻也隻恨當初自己聽信了那吳仲琴的攛掇之言,才落得如今這個人贓並獲的下場。想到自己的未來,可以想見的慘淡,楊紅蓮不覺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顫抖著道:“心兒,蕭公子,是老身糊塗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心兒和蕭公子恕罪,老身以後再也不敢了啊!心兒,你也說了,你我是師徒,你就求著點蕭公子,放過了我吧。”
她跪在地上一聲聲淒厲的哀求著,江心兒自認自己並非什麼聖母,此次若不是小遠機靈隻怕他們二人早就出了大事,而且反過去求他們,也是不會得到同情的。
因此麵對著前任師父的求懇,她絲毫不心軟的挑挑眉,轉頭看向堂上的李銘貴道:“李老爺,心兒實在是抱歉,沒想到竟會把私人的事情帶到這裏來解決,還望李大人多多海涵。”
李銘貴卻是擺了擺手道:“江姑娘莫要如此說,事關你們媒館和蕭公子的聲譽,當場弄清楚了才好。隻能說當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堂堂的楊大媒婆竟然會做出此等下作事來,栽贓誣陷,著實可恨。隻不過老夫已然告老還鄉,這些事情自然也不方便管了,還是將這楊紅蓮等人送交官府,讓官府的人仔細查辦罷了!”
楊紅蓮一聽說是要交與官府來辦,當場嚇得如死豬一般癱在了地上。而那吳珍兒發現情況不對,為免受到牽連,趁著亂哄哄的沒人注意,就想起身溜走,回去給師父吳仲琴報個信什麼的。
她的行動哪裏能逃過江心兒的眼,將她的狼狽樣盡數收在眼底,忍不住帶著笑意朗聲道:“吳珍兒,你跑這麼快做什麼?當初的事難道你就沒份兒了?就算眼下你跑了,等到了官府楊媽媽一並供了出來,到時候也還是要來找你們麻煩的,難道你還能就此鬧失蹤,讓官府都找不到啊?”
她這一聲自是提醒了堂上的李老爺,隻見李銘貴將眉頭一皺,看著吳珍兒他們十分不耐煩的樣子道:“來人,把楊紅蓮和吳珍兒兩人送到官府去,還這裏一個清靜!”
他話音剛落,便見幾名家仆走了上來,架起猶自掙紮的楊紅蓮和吳珍兒兩人走了出去,隻聽得他們二人的呼救之聲漸行漸遠。
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後,李銘貴眼眸一黯,忍不住罵了一聲‘晦氣’。原本好好的選婿盛會,生生的就叫這兩人給攪和了,弄得好生敗興,換做是誰心情都會不好。
堂下的周老爺見狀不妙,自己也覺得留下來很沒有麵子,雖然李老爺不能拿他怎地,那臉麵總還是要的。忙也起身找個理由匆匆告辭,跟被踩了尾巴一樣往外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