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火燎趕回旅客屋,沒等進去,李哲宇夫婦聽到外麵的腳步聲就先一步跑出來了,一看是我們,兩個人全都鬆了口氣。但很快李哲宇就遲疑著盯著我道,“你的臉怎麼回事?腫的這麼厲害?”
我不答反問道,“馮天鬆回來了沒有?”
李哲宇搖了搖頭,緊接著打量著我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知道他是想知道我們這些人,彼此之間的關係惡化到什麼程度,因為我臉上的傷不算輕。
所以我馬上安慰他道,“我們幾個全都有信心能從這裏出去了,所以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必須先在險境中保住自己的命!”
李哲宇半信半疑的道,“我們真的能出去麼?”
我堅定的道,“一定可以!”
李哲宇還想說話,杜磊顯得有些不耐煩道,“不要廢話了,我們先來把這房子重新改裝一下。這樣才能保障我們的生命安全!”
杜磊說的沒有錯,自從在剛剛廢棄的屋子裏麵看到馮天鬆的照片,我們都有種感覺,就算馮天鬆神秘失蹤了,他的命運也未必和李哲宇的那些同伴們一樣,再也回不來。
馮天鬆如果很小的時候就來過這裏,不管怎麼說,他應該對於這裏有一定的了解,保命應該沒問題吧。眼前最著急的,是我們必須在危險來臨前,先給自己增加一些安全感。
所以我們很快的,就在杜磊的指揮和小七彩的協助下,做出了簡單的繩索陷阱、簡易報警裝置以及重新繪製村裏的地圖,這樣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們就不至於措手不及,可以有條不紊的逃跑。
陷阱是放在一進門的位置上的,這裏是直通兩個屋子的要道。
從設計到完工,整個過程都由杜磊親自完成。材料其實很簡單,用繩子和刀就可以了。繩子沒有現成的,我們就把李哲宇帶進村的,備用的衣物搓成了繩,可能不是很結實,但杜磊說夠用了。因為這裏的村民體型基本都很瘦小,承受個120斤左右,應該沒有問題。
整個陷阱的構成包括彎曲的竹子,做彈力的來源(幸好隨後我們找了半天,村子裏還有這種植物)機關卡扣、觸動杆、活套結、踩踏板等等。
這個陷阱的做法說白了其實就是利用了杠杆原理,這邊有人用腳一踩,那邊就會被直接吊起來,懸掛在草屋的橫梁上,為了保證陷阱能被成功出發,杜磊還把組成踏板的竹子,全部削尖了放在下麵,這樣就算繩子斷了,至少能讓目標接觸踏板的部位被瞬間紮透。而如果目標被吊起在半空中,繩子斷了,落地後就會發出聲音,即使我們半夜睡得像個死豬,也能聽到了。
當然,一切都是假設在有人深更半夜闖進來的基礎上的。
杜磊的陷阱做完之後,小七彩又在門口釘在門梁上的草席子(這是我們第一天入住的時候,釘上去用來擋風的)她在上麵安裝了一個微型傳感器,作用原理有點類似於電動車的震動報警器,一旦有人進屋的時候動作過大,就有80%的幾率發出警報,當然,這個人如果是偷偷摸摸的走進來,報警器失效也是很有可能的。畢竟這裏材料有限,小七彩也不可能做到盡善盡美。
雖然小七彩做出來的報警器不像城市裏麵的紅外報警器、激光報警器、視頻運動報警器、聲波報警器等那樣高端,但也算讓我們的生命安全有了些許的保障,對於心理上,和之前相比那是天壤之別。
……
說好了這一切,我們迎來了在陰雨村的第三個晚上。因為這裏時間的概念很模糊,人體代謝似乎也和平時不一樣,所以我們的生活習慣也和平時不同了,沒人提出要去洗漱什麼的,就直接進屋躺在草墊子上,準備好好睡一覺,養好精神明天一早起來繼續去找馮天鬆。
然而這天晚上很多人卻失眠了,睡到半夜的時候我聽到不遠處的小七彩身子翻來覆去的,仿佛有很多的心事,怎麼睡也睡不著。而在那時,黑暗之中,雖然我看的不是很真切,但也感覺小七彩躺著的方向,似乎正麵對著我,她是在偷偷瞧著我嗎?
想到這裏,我輕咳了一聲,果然緊接著我看到小七彩的腦袋似乎瞬間轉過去了。就像被人突然撞破了秘密一樣,雖然現在情勢惡劣,但我也感覺十分有趣。
於是輕咳了幾聲,我慢慢從地上一點點坐起來,小七彩又把頭扭了過來,側躺著看著我。我對小七彩擺了擺手,她好像瞪了我一眼,又想把頭轉過去。
但就在小七彩身子剛一動,轉頭的動作還沒有完成的刹那,旅客屋外麵似乎突然傳來極其輕微的,腳步聲不斷走動的聲音。這聲音我們前幾天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也曾聽過,但那時候因為是在睡夢中,加上之前有孫永的警告(村子禁忌),所以我們並沒有多生是非。但現在情況不同了,一來我和小七彩都醒著,二來馮天鬆也神秘失蹤了,所以這個時候我和小七彩都同時生出了警戒心和好奇心,想要看看,外麵的腳步聲到底是怎麼回事。